话题。
待到两个人都休息妥当,便又折回了当时遇到莫三眼的地方。
莫三眼仍旧呆在那里,只不过,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让人作呕的尸体。莫三眼死去的样子很奇特,他的尸体也很奇特。
他双膝跪在地上,上半身贴着地面,伸出去的一只手紧紧按着通道正中的那颗人头。只是那颗人头、莫三眼的两只手臂,还有他大半个躯体,都已经完全干瘪。血肉不知所踪,只剩下了包裹着人皮的骷髅骨架。然而他处在那凹陷土洞中的两只小腿和双脚,却依然和当初一样。
这个姿势,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得明白。莫三眼是为了那让他可以活下去的“食物”,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白青和白灭明两个人都有些震惊,他们心里很明白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莫三眼现在的这个样子。
可是白青也经历了几乎同样的场景,但是她现在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这种诡异而无法解释的事情,让白青和白灭明的心里都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走吧,我们看来要加快速度了。赶在那恐怖的东西再次到来之前,走出这通道。”白青拍了拍白灭明的肩膀。
“想必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重新返回到那个土室了吧?”白灭明道。
“也许吧……”白青轻轻叹了一口气。
通道一如既往的黑暗而漫长,两个人脚步匆匆,其间却没有多少的话。行走单调而重复,黑暗笼罩着前行的方向,一切还是那么的破朔迷离。在两个人都以为他们又一次要绕回到土室的时候,情况出现了转机。
一个半跪着的人,出现在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上。那人手中冰寒的长剑反射着火折子的光,在这黑暗之中,显得越发地幽然。
就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白灭明的眼泪便掉了下来。他几乎是扑着冲了上去,哽咽地喊出了声音。
“舅舅!”
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肝肠寸断。
半跪在地的,是鲁崖,死去多时的鲁崖。鲁崖死亡的情形和莫三眼几乎如出一辙。整个人都完全干瘪了下去,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一段悲伤到无以复加的重逢,只是这重逢的时刻,却是让人动容的天人之隔。在这之前,白灭明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奢望,奢望着鲁崖不会死去。尽管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过于渺茫。
如利鞭一般的现实,狠狠抽打着白灭明的心脏,这无以复加的疼痛,让他加速成长着,成熟着。也让他的心,更加地相信和憧憬温暖。
两人将鲁崖放置在墙边。白灭明心里下定了主意,一定要重新回到这里。带着鲁崖的尸首,回到小山村,好好安葬。
因为鲁崖的死去,白灭明变得更加沉默起来。他的心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东西,这东西夹杂着愤怒、仇恨,还有悲痛。
悲伤的桥段总要过去,前行依然还要继续。
沉默的少年人闷着头前行着,他走在了白青的前面。白青心里明白,白灭明现在的状态只有他自己才能熬过去,无论怎样言语上的安慰,在此刻都是苍白徒劳的。于是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白灭明身后。
等到真相揭开的时候,所有心结自然就会不解而开。
然而只走了不到十丈的距离,白青却看到眼前不远处的白灭明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便发现这黑暗之中竟然有一片浓雾。这浓雾完全遮掩了视线,她手中火折子的微光甚至无法触及三步之外的距离。
白青心中一跳,脚下连忙向后迈了几步,退出了那浓雾。
“灭明,灭明!”白青向前方大声地喊道,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青想追进去,然而心里又隐隐约约觉着似乎应该等一等。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情况。
刚等了不久,她便看到白灭明从浓雾之中走了出来。
“姑姑,你……”白灭明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你什么时候走到我前面的?我怎么没有发现?”
白青呼了口气,指着白灭明身后道:“你能看得到那片浓雾么?”
“浓雾?”白灭明更加疑惑,再度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哪里有浓雾?”
白青又问道:“灭明,你一直是直着走的么?没有回头?没有转身?”
“没有啊。”白灭明摇了摇头。
此时,白青心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鲁崖会死在这个地方。她伸手拍了拍白灭明的肩膀,然后牵住了他的手:“跟着姑姑走。”
说完之后,两人再次走入了浓雾之中。
让人惊讶的是,这浓雾居然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白灭明数次有转身回头的冲动,有好几次,他都发现白青几乎要带着自己撞向了墙壁。
“你闭上眼睛,跟着我就好。”白青说道。
在土室里面穿墙而出的经历,也让白灭明心里明白了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在他的眼中,白青不过是在原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