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玉察觉不对就跑开了没被那个粽子抓到。说完还把他拿到的那枚玉递了出来。常来山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再多想,伸手接过了玉,就着手里火折子的光看了几眼。
常来山的目光刚落在玉上。那个抠玉的家伙便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朝着周围的兄弟问了一句:我美么?众人被问得一愣,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异变发生了。那抠玉的人突然朝着身旁的一个矮子扑过去,一口便咬断了矮子脖子上的血管,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溅在了常来山脸上。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朝另外一边又是一扑,瞬间又咬断了一个人的血管。
常来山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驳壳枪“砰砰砰砰”连射数发。只是抠玉那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行动变得异常矫捷,左右纵跳,竟是一枪都未被击中,瞬间来到常来山面前,朝脸就是一脚。常来山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二天,常来山醒来,惊奇地发现自己没死,手里拿着的那枚玉不知去向,身边还躺着三个早已气绝的兄弟。至于那个抠玉的家伙,也没了踪影。常来山一刻不敢多留,匆匆收拾了几人身上盗出来的东西,狗一样地逃回了县城。
至于后来,就是倒卖这次盗来的明器,直至被白青发现,最后跪在了这里。
压抑许久的恐惧亦随着常来山的声音弥散在空气中,屋内几人一时间听得沉默起来。
沉默过后,鲁崖第一个察觉了不对劲,他看着常来山的眼睛,质问道:“常先生,您故事编的很不错,不过有一个漏洞您没发现么?”说着,指着白青手里的玉琀,“就算我鲁崖再眼拙,也能看出这明明是一枚春秋时期的玉,怎么到您这边,就成了从死了还没几年的晋商嘴里抠出来的了?”
常来山一愣,思索了片刻,竟是不知如何作答。由于当时受了惊吓,这几日又急于转手也未曾细想,如今听得鲁崖提起,他才突然意识到,好像这次从晋商墓里摸出来的东西,都是春秋时代的。一个晋商的棺材里,全部都是春秋时期的随葬品,听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常来山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忙道:“这些东西既然在随葬在晋商的棺材里,料想应该是他生前的收藏品吧?”
鲁崖听得,冷笑了一声,刚欲开口,莫三眼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不可能,这枚玉琀触感生涩,没有什么包浆,应该是刚出土还不到两个月!”
白青这时也接过了话茬,她冷冷哼了一声:“常来山,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你卖出去的那些明器我也看了几件,明明都是刚出土的成色没有丝毫被把玩过的痕迹。莫非你脑子糊涂,眼睛也昏花了么?”
常来山被问得冷汗直冒,只是这件事本身就处处诡异,他也确实没有丝毫隐瞒,皆是如实交代。常来山口中接连说了几个“我”字,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悻悻然叹了口气,将脑袋重重磕在了地面上。
如今常来山的故事听起来仿佛捏造,再加上白青和莫三眼皆说白胡生已死,诸多越理越乱的头绪,让鲁崖一时心乱如麻。他一跺脚,冲着白青抱拳道:“白先生,这玉琀既然在您这里有了线索,无论如何您也一定要帮我找到外甥女。到时,我湘南鲁家,一定重谢!还望您和常先生再交代几句,让他说出实话!”
谁料白青却是淡淡笑了一声,说道:“鲁先生,常来山这厮虽然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一个臭得不能再臭、烂得无法再烂的腌臜玩意儿。即便他暗地里背着我做了多少恶心的金钱交易。但是这个人,我是了解的。我知道,凡是涉及到大是大非的错,他不会犯。我也知道,不管背地里如何,当着我的面,他是不会说谎的!”
鲁崖只道白青是在袒护常来山,他眉头皱起,语气有些微怒:“白先生,您声名在外,我素来敬重您。只是您今日做派,未免……”
白青伸手打断了鲁崖的话。她将额前被风吹乱的青丝理到耳后,似自嘲又似有感触地撇了撇嘴角,突然背起手踱着步子走过了鲁崖身边,走进了屋外的秋风中,抬起头面朝着阳光的方向,眼睛被刺得眯成了一条线。
风吹乱了她的白色衣衫,一如吹乱了她原本沉静的心,白青静静地站着,仿佛一朵悄然开放的白莲花。许久许久,她才悠悠开口,她的声音随风飘入屋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一段浅浅的回忆,还有一盏冷冷的温柔。
“想必,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弟弟,他叫白胡生……”
鲁崖愣住了,他看着不远处那个不可方物般美丽的女人,那个如花样少女般明媚青春却冷静沉着的女人,心里泛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难道世间最不可逆的时光,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
白青眉眼间的波动瞬间平复,如一潭被风偶尔吹动涟漪的幽池,她继续说道:“如果鲁先生刚才有仔细听的话,想必还记得,常来山几人返回墓穴的时候,那个晋商的棺木是开启着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是有人在他们之前已经进到过那个墓穴。”
鲁崖、莫三眼听得白青的话,还未有何反应,跪在地上的常来山脸色却是突然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