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香姑娘,你姐姐她,她已经死了。”
虽然只是几个字,萧南却说得是无比的艰难。
朱香听了,仿佛全身受到了电击一般,她整个人就像是在风中飘荡。
一枝柳枝被风吹了,自然随时有折断的可能,现在朱香脸色苍白,她当然不会一断为二,可是她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
朱香嘴唇也抖个不停,她问萧南道:“萧将军,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唉,这儿这么安静,安静到只有两个人而已,怎么会听不清呢,不过是朱香对于这个打击性的消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已。
萧南能够理解这一切,深深的理解。
萧南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对不起啊,朱姑娘,既然我说了真话,那就得说到底了。”
萧南说了朱芳跟贾诩之事,朱香一时呆怔住了,眼睛里默默流下了眼泪。
萧南当然要劝解对方了。
萧南与那朱芳姑娘两个人正在谈话的当儿,忽然听得楼下一个人粗声嘎气的道:“朱香那小娘皮在哪儿?大爷我一定要将她抓出来,哼哼哼,不论她躲在哪儿都没有用!”
朱香与萧南听了脸上都是一惊的表情,尤其是萧南,他心里更是疑惑,不由得暗自寻思着:这粗鲁的人究竟是哪一位呢?
好像旁边还有一个女子在急声劝着什么似的。
听那女腔,略显得有些苍老,似乎是那老板娘的声音。
那人一迭声不断的嚷着,爬了上来,声音也离得越来越近了。
萧南眉头皱了一皱,他倒想看看是哪一位这么的无礼。
很快只听得“呯”的一声,一扇好好的大门就被什么人一脚给狠命的踹开来。
然后一条大汉站在萧南的面前。
那大汉身着粗布衣服,脚上套着一对方头的匝鞋(古时的匝鞋多半是男子所穿,跟现在的匝鞋完全是两个概念,现在的匝鞋都是女式的,就是那种跟挺高的长方形鞋子,分为镂空与不镂空两种,所以是不可同语而视之的。)
很快后面窜出一个老板娘来,果然是她跟着。
大汉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向了萧南,然后又跳到朱香身正面,他喷着酒气道:“你个小娘皮,你妈妈还说你有事,你有嘛个什么破事儿啊!还不是在这儿陪男人?!”
说到这儿,那粗鲁大汉遂向前行来,老板娘觉得这架式不太对劲儿啊,于是她上前欲去拉住大汉,可是那大汉力气甚大,老板娘一时拉竟然没有将其拉住也。
大汉并没有向朱香来,朱香那一边已经吓得是花容失色了。大汉走向了萧南,萧南自是不惧他,大汉一对眼睛向萧南看,看了半天,大汉咧开嘴笑了,大声道:“长得是挺他娘英俊的,这种人啊,小娘皮就是喜欢勾搭上的。”
大汉说了又将目光扭向了朱香,萧南也看了朱香,觉得她脸上有红晕,那定是愠怒之色啊。
然后看到酒了,大汉一屁股坐了下来,将桌上的酒自个儿倒了又开始喝。
老板娘对萧南很歉意的笑笑,萧南没有发怒,老板娘心里稍微安心一点儿,她知道萧南一怒,那可是千军万马可以踏平她这小小的一座“美上美”院子的。听说萧南这人脾气倒是不错,李傕与郭汜两人无法比,老板娘现在见萧南沉得住气的样子,觉得众人所言非虚也。
然而,巨头毕竟是巨头,听说如今这安邑城里连昔日的实质老大李傕都要让萧南几分,相信萧南发起怒来,一定也是有雷霆之威的,老板娘心知自己这美上美大梁虽大,可是罩不住萧南之怒啊!
大汉喝得挺高兴的。
老板娘在一旁说着:“你已经醉了!”
大汉道:“我已经醉了么?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醉没有我自己还不知道么?”
老板娘用眼睛的余光瞅了一下萧南,然后她压低了声音对那大汉道:“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大汉道:“他是谁?他是一个花钱玩女人的男人呗。”
唉,真是粗鲁的人说不出文雅的话儿来啊。
老板娘也皱了眉头,心想这大汉不是作死吗?他在外面作死不要紧,在这儿作死,自己的营业场所是会有所损失的!)——没法子,生意人,总得考虑自己的成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