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时时刻刻都让别人和你一样害怕我。”在第二十五次摸完小棍子后,他面露遗憾的解除了石化咒,推开椅子,帮她把头发上沾上的一点面包屑轻轻拍掉,温纳屏住呼吸,那张褐色的苍老面皮正紧紧的贴着自己,笑得阴沉恐怖。
“别让我失望,别让我失望啊温纳。”他低声说。
于是温纳坚定的想要逃走。
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不现实,威斯庄园太偏僻了,现在伯爵把她看得和他的心肝肉一样重要,所以人人都像看金子一样紧跟着她。温纳花了一天时间,终于弄明白了伯爵口中的一切。1939年的伦敦看似正常,路上饿死的难民与华贵马车里的贵族和往常一样多,只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炭的酸臭味,半夜的大汉格顿时常能听到不安的狗吠和突兀的枪响。在平静的面纱下,是躲藏在黑暗中的巫师世界。
威斯伯爵告诉她自己是个巫师,并且认定她也是个巫师,这就是为什么他费尽心机把她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原因。
“温纳,这么美好的生活你不想要吗?不需要挨饿,不需要受冻,你还可以学习魔法。”威斯伯爵这样笑着说,眼睛都没眨的把一只闯入的黑色/猫头鹰杀死了。
温纳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兴奋残忍的巫师,勉强压下几乎冲出喉咙的尖叫。如果他愿意,她相信他可以杀死庄园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她!
想到那天半夜威斯伯爵抱着墨镜的情形,她猛然想到魔镜曾提及了一个日期,它吩咐威斯伯爵在她十一岁生日前收她当女儿,否则“一切都没用了。”它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呢?十一岁那天会发生什么事?现在离十一岁生日还差两天,他们想干嘛?
温纳忐忑不安的想,却不敢问,生怕眼前这个男人一不开心就把自己变成蟑螂。当天晚上威斯伯爵画了一个魔法阵,把她硬是扭了过来,他慎重的捧来一个金碗,挥了挥魔杖,温纳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裂开条缝,鲜红的血不要钱的从空中飞向那个碗。
她紧紧咬住牙,忍住冲口欲出的尖叫。温纳知道威斯伯爵还需要她,暂时还不会夺走她的性命。
半夜仪式终于完成,温纳被放了整整三大碗血,她晕厥般的倒在壁炉前,威斯伯爵捧着泛着蓝色泡沫的金碗,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兴奋的走来走去,外加喃喃自语。
“成功了!成功了!有了继承人!家族得以振兴了!”
不过他马上皱起眉,“血统纯不纯……该死……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温纳看着他不断变换着表情在壁炉前踱步,走过去时还兴高采烈,走回来时脸上已经满布乌云。
“你一定得去斯莱特林。”他喃喃的说,那眼角瞥她,用一种担忧的怀疑的眼神,“一定得去,纯血,荣耀,你肯定能行。”
温纳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十一岁那天她会收到一个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学校有四个学院,其中一个聚集了纯血巫师的学院叫斯莱特林。威斯伯爵就是一个斯莱特林,但他还没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可是他对自己学院的热爱每日递增,连带着振兴家族的唯一出路就是通过斯莱特林一路往上爬。
“你会遇到很多贵族,很多很多。”他紧张的搓着手说,温纳瞧见他左手指上的金戒指正细细碎碎的往下掉金屑。“然后……然后一切都会好的。”
当温纳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踌躇的停顿了一下,掀开地上的白色狐狸毛地毯,发现下头铺着的是最廉价的地板,还有很多腐蚀老化的虫洞。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有魔力。威斯伯爵坚持自己在孤儿院里感受到了魔力波动,但是孤儿院里有很多人不是吗?比如比利,比如科尔太太,比如那个会和蛇说话的……汤姆?!
温纳猛然从床上翻坐起来,瞪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色。今天12点就是她的生日了,照理来说会有从巫师学校寄来的入学通知。
但是如果没有入学通知呢?如果她根本是个威斯伯爵口中的下等人,普通的麻瓜,威斯伯爵会不会生气发狂的把她杀死?
绝对有可能!
她不可能是巫师不是吗?她从来没有任何异状,也没有特殊能力。或许那个魔力波动是汤姆身上的,对啊,威斯伯爵来的那天汤姆正在关禁闭,伯爵自然没有关注到他。不过汤姆身边的纳吉尼一直来找她,会不会……会不会汤姆是个巫师……而魔力波动是他身上的?
因为她和汤姆走的比较近,所以威斯伯爵误以为她才是孤儿院里的巫师。
窗户没关紧,一道冷风滑了进来,温纳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
这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上帝没有让她担心太久。
第二天一只雪白健壮的猫头鹰准时飞上威斯庄园的窗户,扔下了一封薄薄的白色牛皮纸信封,牛皮纸很结实,裁剪得极为精致,封口上方是学校华丽的徽章,下方是火漆印。
威斯伯爵看都没看早餐一眼,径直走到猫头鹰前,近乎粗鲁的把信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