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问问聂少爷。”她顿了顿,又道:“到时我先把你支走,免得你害臊。”
锦玉红着脸,点了点头,上前扶住她,一起朝外走。
到了大门外,果见马车和聂泰安已经在那里候着了,除了车夫和他,另外还有两个跟车的小厮。穆清婉对锦玉道:“我只是到外面那条街买点零嘴儿,要这么多人跟着作甚,你叫他们都下去把,让聂泰安跟着就行。”
外面那条街,就是巷子外的那条街,一会儿功夫就到,万一有什么事,回来喊人都来得及,锦玉便应了,上前让那两名小厮下去,只留聂泰安跟车。
其实穆清婉在阳兴县,就算独自一个人上街,都是再安全不过的,因为不管哪个吏员,都是黑白两道通吃,不然衙门里的那些龌龊事,哪里摆得平,简言之,她老爹穆长光,就是阳兴县一霸啊,又哪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会来招惹她。
她一直觉得,康氏肯定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总是很放心大胆地放她出门。
锦玉扶了她,到马车上坐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车夫扬起鞭子,马车缓缓开动,本来跟在车旁的聂泰安,一个跃步跨上车辕,坐在了车夫旁边,还把背靠在车厢上,显得十分惬意。
穆清婉从前面的车窗里看见,气不打一处来,这人还说是来打工的,也太没自觉性了,若非男女有别,只怕他连车厢都敢钻吧?锦玉跟着朝外看了看,小声地劝:“三姑娘,他是个傻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么快就胳膊肘朝外拐了?难怪都说女生外向!穆清婉气哼哼地把头别了过去。
巷子很短,车轮还没转几下,就到了外面街上,穆清婉身上酸疼得很,一看见有家零嘴儿铺子出现在眼前,就马上令车夫停车,然后吩咐锦玉:“去把新到的零嘴儿,一样买两包。”她一面说着,一面冲锦玉眨眼。
锦玉脸色微红,看了看车夫,道:“那只怕我一个人拿不下。”
穆清婉就冲车夫一努嘴,让车夫跟着她一起去了。
这下马车上,就只剩下了车厢里坐着的穆清婉,和车辕上的聂泰安,穆清婉伸手敲了敲前面的车窗,聂泰安揉着眼睛,回转过身来,脸上一片茫然。
这么短的一段路,他也能睡着?!穆清婉望着他半晌无语,待他揉完眼睛,稍微清醒了点,方才开口问道:“你娘病了?”
聂泰安点了点头。
穆清婉又问:“那缺钱么?”
聂泰安又点了点头。
穆清婉便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压低了声音道:“既然你们不受嗟来之食,那我这里有桩事情,想要托你家万仞去办,你愿不愿意?只要他肯去,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我都给你五两银子,倘若事情办成,我再给五两,当然,差旅费另算。”
前后一共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万块人/民/币,可是大数目,但聂泰安好像对银两没有什么概念,闻言并无特别反应,只是道:“我不晓得万仞有没有空。”
谢天谢地,他晓得答话了,不再和上回托他办事时一样,连问话都听不懂了,穆清婉深觉欣慰,道:“那你回去问问他,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替我跑一趟吧,这十两银子,吃人参也够了。”
聂泰安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来,点了点头,准备回转过身去。
穆清婉忙叫住他道:“等等,我还有事问你。”
聂泰安又把身子转过来,一脸好奇地看她。
穆清婉咳了两声,拿手抵着嘴,快速地问:“你家万仞成亲了没?”哎呀,这可是她头一回给人做媒,真是有些紧张呢。
让她没想到的是,聂泰安的反应,十分地夸张,挺直着身子,简直就差跳起来了,脸上的表情,更是混合着极度的不敢置信和震惊。
“怎,怎么了?”头一回当媒人的穆清婉,见状就更紧张了,难道真如小翠儿所说,不同人家的丫鬟和小厮婚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么?
聂泰安拿手指着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看上我们家万仞了?你爹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