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纷飞你回来了?”
叶纷飞道:“还说没想,人家进来,你都不知道。刚刚绿衣和红衣两个丫头将你洗澡的木盆抬走,你也不知道吧?啧啧。。。。。。盆儿你不知道,刚刚两个丫头见了你身上的衣服,两只眼睛就像是那啥似的。。。。。。”
程鹏抱头:“纷飞你让我去屎!”
“啪。”
一阳指正中脑门。
叶纷飞道:“休说那些荤话,小心变成了寿星老!”言罢,便嘻嘻的笑了,在这里,寿星老原本是没有的,只是程鹏说过几次,便有了。叶纷飞也就记住了寿星老那个硕大的脑门儿,才如此说程鹏的。
程鹏道:“我成了寿星老,怕你嫌我人老珠黄,就不要了。”
叶纷飞道:“人老珠黄怕是不对吧?这四个字,可是形容女子的,用在你身上,怎么都不觉合适。你且躺下来,我给你洗。。。。。。这一家子,照顾了小的,还有你这么一个,一日一囫囵就过去了。”
程鹏上床躺下,嘴里说道:“还不是你自己找事?红儿她们除了爱闹一些,都是极好的,你偏生要管教;我呢,吃饭的时候要自己动手,你偏要喂,再说洗澡,我自己又不是洗不来,你偏偏又不让。。。。。。”
“我喜欢,你管呢?再说了,你一个男人家,粗手粗脚的,怎么洗的干净?”叶纷飞反驳了一句,湿了毛巾,开始给程鹏擦脸。
程鹏道:“都是你有道理。”
言外之意,便是自己一直都没什么道理。
叶纷飞道:“这是自然的。”
毛巾落在了脸上,温热的有些窒息,湿漉漉的温热划过了面颊,只留下一阵清爽。毛巾抹过的地方,一下便白净了。许是肌肤太过于光滑,那些污秽竟然只是附着着,只需要轻轻一擦,就下去了。
脸白了,盆里的水自然就黑了,刚刚洗过的脸白里透红,娇艳欲滴。叶纷飞啧啧了几声,便用黑水将程鹏的头发洗了一个头次。
解发辫,洗头,水声粼粼,叮咚作响。
程鹏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安逸,心中的异样也在这一段时间的磨合之中渐去。
叶纷飞的手穿插在他的发间,落在头皮上,很舒服。
时间便在这样的安静中一点点过去。
程鹏忽道:“纷飞,你为何一定要我穿成这样?”
叶纷飞的手不停,水声依旧粼粼,只是水却已经换了干净的,水里也多了一些皂荚。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这才知道问了么?”
程鹏道:“这是夏天的衣服。”
叶纷飞道:“所以呢?”
程鹏道:“现在都冬天了,感觉很别扭!”
叶纷飞看了他一眼,手稍微停了一下,又去掬水。说道:“我本以为你要问,是明白了什么,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叶纷飞的话开始让他思考,不过却无所得——这是为什么呢?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思考答案。
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光波温润,旗袍的突起处便在闪烁着光泽。
朦胧的便像是一场梦。
梦么?
谁知道呢。
叶纷飞说道:“让你穿成这样,便是为了破去你心中的阻碍。”
一句话,使得程鹏的心不由一颤。
彷徨是茫茫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照出了光明。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
但已经足够让人看清前路。
对于程鹏来说这便是当头棒喝。
程鹏已经明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纷飞,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
叶纷飞问:“真的明白了么?”
程鹏道:“是的。。。。。。人总会遇到一些障碍,在障碍前茫然,彷徨,无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知道前路,就那么迷茫着——但面对这样的迷茫,需要的便是朝前走,过去了便不会迷茫。”
叶纷飞点头道:“对,过去了便过去了。”
“就像有的学生,高考前是如何如何的焦虑,不能安心,但是考试真的来临的时候,也就泰然了;就像是一个人初次到了陌生的城市,无所依靠,但是当你真正的走进去的时候,也就过去了。。。。。。”
程鹏的声音有些飘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人生,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总有许多的障需要去破,恍若是拨云见日一般。什么知见障,也是如此。”
说着程鹏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种明悟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却已经让他彻底的明白,并且随着自己说出来后,变得更加清晰:
叶纷飞让他穿裤袜,穿旗袍,但要让他明白的,却并不是衣服的本身。
叶纷飞要让他明白一些东西,譬如男女之别。
男,女的许多区别,都是后天所赋予的。
所以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