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鹏的剑同样是直的——他的目标很明确,剑的目标亦很明确。
程鹏的剑没有变化。
因为没有变化,所以简单;因为简单,所以快的惊人,更是堂堂正正——这个世上以前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剑法,剑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既没有虚招,也没有机巧,更没有手法,有的就是一条线!
一条快的惊人的轨迹。
时飞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他看见程鹏一剑指向了自己的胸口,正是肋骨汇聚下的软肉所在,那里有人体最多的内脏,只要一剑刺下,他便必死无疑。
时飞手腕一抖,飞鸿剑简单的一格,使出了一招“苍松立崖”,想要挡住程鹏的这一剑。
“叮!”
一声轻响,悠远。
程鹏只是将剑挑高了一些,便以剑尖点在了飞鸿剑的上段。
飞鸿剑受不住这样的力,朝后一荡。
程鹏的剑再下压,忽而停住,在距离时飞胸口不足毫厘的地方停住了。
程鹏道:“感觉如何?”
时飞苦笑,道:“挡不住!”
程鹏将剑一收,问道:“记住了,以后格挡的时候,要侧身,朝身边泄力,顺势而进,切莫像刚才那样,用剑尖硬顶。那么长的力臂,我只需一点力量,你就挡不住,更何况我的力量还不止一点?”
时飞道:“是。”
程鹏又问:“你平日动手,第一下都会在胸前弄三个剑花么?”
时飞回答道:“是,师父曾经教导,伤敌先护己,故而出剑之前,先当防御,唯有如此,才能出剑,为的是保存自己,迷惑敌人视线。。。。。。”
程鹏道:“原来如此。”
时飞说道:“前辈剑法,令时飞大开眼界,不知——”
程鹏一笑,心下明白时飞的意思,说道:“不说这些,你感觉我剑法如何?”
时飞听的一愣,斟酌了一阵,才吭哧出两个字来:
“简单。”
程鹏道:“没错,就是简单,可这样的简单的剑法,你为何却挡不住?接不下?”眼见得时飞心思活泛,现在更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剑法比斗上,程鹏心中有些高兴,怎么说也比死气沉沉的强。
时飞听的皱起了眉,却无言以对:
程鹏的剑法足够简单,走的是一条简单到了极点的直线,攻击的部位也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程鹏要攻他的心口要害,但那一剑却就是那么快,快的让人有些来不及反应,但他反应够快。
他的飞鸿剑截住了程鹏的青锋剑,但那一下却如山洪海啸一般,不容反驳,不容抗拒,竟然是简单破开了拦截。
他在想这是为什么。。。。。。他已经忘记了那些令他险些崩溃的事。
他只是专注的想。
程鹏眼见得如此,便舍了时飞,走到对家姐妹跟前,说道:“你们姐妹的心中一动很痛苦、很矛盾,这样的矛盾需要发泄一下。。。。。。来吧,拔出你们的剑来,将心中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就好了!”
姐妹二人的眼中透着死寂,闻言亦不见丝毫的活泛,程鹏只能继续说道:“何苦为曾经而迷茫?你们五岁便上了天台剑宗,天台剑宗才是你们的家。生你们的是父母,养大你们的却是天台剑宗,你们何苦如此?”
这句话倒是让二女眼中有了一些神彩。
程鹏继续道:“想想看,天台剑宗有你们的师父,有你们的姐妹,你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若是她们知道你二人现在的样子,又要多伤心,多难过?人总不能够为自己活着的,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千千万万的人?”
对悠然眼中亮了起来,说道:“前辈。”
程鹏道:“人言‘离别十年不相识’,你们姐妹二人,五岁的时候便已经上了天台剑宗,这世间何止十年?要说亲,你们身边的师姐妹,师父师叔,比你们的父母更亲,你们只是被后天的道德所迷惑啊。。。。。。”
后天的道德,便是这世俗的道德,她们被世俗的道德迷惑,故而才有这般的情绪,程鹏一语道破天机,二女听的面面相觑。
程鹏道:“人有道德,道为先天之德,德为后天之道,道不易而德常变,譬如古时,凡女子则为帝王,男子为奴婢,此为当时之德;譬如时下,男子为主,女子为附庸,天地君亲师,此为当世之德。。。。。。道,人之本也,德,喻言之象也,日升日落,春夏秋冬,草木枯荣,莫不如是!”
讲到这里,程鹏忽而一顿,眼神温润了几分,自二女身上扫过,说道:“德这个东西,缺了便缺了,只要道是全的,便好。也许这么说你们不懂,我给你们换一种说法,‘道’便是‘阴德’,有时候一个看似符合当世道德的人,却会损阴德,这也便是很多人不解,为何天道不公的原因。”
对悠然吸了一口气,躬身行礼,道:“悠然谢过前辈开解!”
程鹏道:“无妨。。。。。。今日也算便宜了你们二人,算作是对你们的补偿吧。里面的那些人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