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阶梯的深入,地底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明亮的光芒,神秘的暖色将黑暗面纱一点点拨开,伴着滴答作响的青涩节拍,一株裹满冰球的大树展现在人们眼前。每一滴可爱并且耀眼的水珠从冰球处滑落,落入清澈见底的冰池中,荡起的水声如同柔弱恬谧的女低音,在大伙心中留下无法忘却的唯美。
数百年过去了,这结在枝头上的冰果还是没有完全融化,稠密的树根从地底深处抽取养分的同时,树脂也在吸收空气中的霜冻介质,久而久之,枝头便生长出饱满的寒冰果实,这些果实可以净化周围的有毒气体,也可以直接食用,溶解后的冰水酿成一潭高贵的冰池,池中带有众多丰富的矿物,它所流经的地方必然会获得粮食大丰收。
艾米顺手摘下一颗果实,然后抛入水中,只见这冰果非但没有下沉,反而越胀越大,犹如一只不断往里充气的皮球,当它达到一定规模时便发出一声惊人的脆响,一团五彩的泡沫从中绽裂而出,落入冰池后所溅起的水花瞬间被树根吸收,枝头处又顿时结出相同的果实。
“惊人的生长能力,不愧是被誉为永恒的源头——圣水之源。”这是兰迪第一次看到源头的真面目,所以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显得格外激动。
“没错,亚兰人习惯将它比喻成慈母,它所养育的人口已经达到了空前规模,在几个世纪前的今天,亚兰人还在为寻找可以支配地表农作物的水源而发愁,因为那时的夏尔塔还只是个光秃秃的荒丘,圣水之源也尚未结出果实,直到一场灾变事故后,这里的气候才得以被大雪控制。”艾米说得头头是道,却殊不知雪山的起因是源于一场人为因素。
“灾变?你是听着故事长大的吧。”
“不是灾变又会是什么?这一定属于魔力暴走现象,就好比当年的中立地带,哈德森与立塔维亚的分界线不就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大地裂痕吗?而这裂痕的形成正是因为比斯肯圣山魔力的过度开采,所以夏尔塔的灾变一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兰迪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也没打算做出相应解释,就走到源头边上,用一双皱巴巴的老手抚摸起银灰色树皮,一滴刚刚形成的水珠恰好落在手背上,只见这水珠沿着粗糙的肌肤缓缓流动,不带有一丝减缓的节奏,反而越流越快,直到顺着指尖滴入冰池中央,兰迪将手背翻了个面,发现这冰珠流过的地方竟没有留下任何水痕。
“如此纯洁的物质,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兰迪在赞美大自然的同时,还不忘回过身去责备艾米,说:“看到这番景色,你还忍心下毒吗?”
艾米早已准备好大批量的药剂,他听到兰迪的话后,忽然觉得有些气愤,甚至是开始后悔将兰迪带到这里来。
“完全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才能克服药剂的缺点,让它的药效得到正常发挥。”
“你可以做得像个调酒师那样,高高举起手,尽量让药水变得更均匀些。”
艾米先是感到费解,但最后还是照做了,他把药瓶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上下做起匀速运动。
“噗嗤~~~”兰迪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大概是他一百年来的第一次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做得还不够规范吗?”
“傻小子,你还真的相信了?”
“你这是在骗我!!!!”艾米把药瓶狠狠地摔到地上,黄色的稠状液体洒了一地。
“让我多开心一会不行吗?这一百年来,我可都是板着脸生活的。”
“不要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可是十分认真的!”
兰迪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指头,沾了一点留在地上的药水,然后放入嘴边舔了一下。突然,他皱起眉头,看上去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流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你这是怎么了?”艾米开始有些担心起兰迪,要是这个老头死在这,说不准还会影响到水源。
“就是这个味道!虽然配方有些中规中矩,不过只需要稍稍改进下……”
兰迪从右兜里掏出一小包药材,里边有红色的陈皮,蓝色的莹花,灰色的矿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这都是些什么?”看到这一大堆肮脏的玩意,艾米变得更加疑惑。
只见兰迪不慌不忙地把这些药材撒到地上,原本稠状的黄色液体渐渐变为透明的天空蓝。兰迪再次伸出手指,同样沾了一点放入嘴里。
“嗯,这次非常不错!味道总算是精细了。”
“你,你是个傻子吗?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这些物质有毒,那岂不是……”
“不要小瞧立塔维亚的魔力学家!!!”
兰迪的一句话就把艾米镇住了,在他所见过的所有魔力学家中,这老头无疑是个最为疯狂的狠角色。
圣水之源的气息在不断减弱,这是药物在起作用,长在树上的每颗冰果都有自己的生命,它们懂得自我调节,懂得呼吸,懂得分辨善恶,唯独对兰迪所调制的药水没有任何抵抗力。
“大自然是个孕育生命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