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从他装束上看不像是侍卫,身后的影子在黑夜衬托下,被月光拉得细长。
今天的萨利多的确有些喝多了,直到他的鼻子贴近对方胸口时才发现,那张脸不正是他的大恩人么。
“爱德~~~~~爱德华?你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一晃就是五天,我~~~~~~~~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亚兰城~~~~~,”萨利多几乎是站不住脚,便将一只手搭在对方的右肩上。
“你是知道的,萨利多,没有达成协议之前,我就不会离开这里。”
“嚯,好大的口气,你~~~~~你瞧瞧自己的那张臭脸,还不是和评议员一模一样?”
“你喝多了。”
“是吗?装醉可以将世界看得更清楚些,所以我每天只和酒精打交道。”
浑浊的光亮透过窗户显得突明突暗,而里边倒是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群,有交谈声、酗酒声、打架声,这些声音比天上的响雷还要嘹亮。爱德华倚在门前,听得十分清楚,这就是整天挂在萨利多嘴边的‘家’,一支名不见经传的散人公会。
一张被踩上脚印的告示被风扬起,吹到萨利多脸上,他顺手把告示扯下,眯起眼逐个字阅读起来,当念到第四条款时,萨利多顿然发出一声狂笑,屋内的声音顷刻间安顿下来,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会长的声音,可谁知他迟迟不肯进屋。
“你看看这上边写的,大多数人类以支援形式被派往前线?谁信?你信吗?爱德华?”
爱德华使劲摇了摇头。
“嚯,连身为执行官的你都不相信,那人民可就要遭殃罗。”
“不想改变现状吗?和我大干一场吧。”
“这口气听上去就不像是从你嘴里蹦出来的,为什么不拿出原来的魄力和我说话?至少让我听得顺耳些。”
“萨利多,你到底想怎么样?”
萨利多再次提起空酒瓶,在爱德华眼前晃了晃,通过棕色的玻璃瓶,对方的脸变得滑稽可笑。
“嚯嚯嚯,我说爱德华,你太心急了,这样是吃不了热豆腐。议会想要派兵远征,人民一定会起来反抗,到那时,你再出面带个头,效果会比现在好很多。”
“可是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为什么?你不是想让计划更加完美些么?”
“我想我已经选好了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的今天。”
“太仓促了,你会毁了你自己!”
“不错,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我不怕再有第二次。”
“要是这次再出现意外,怕是神也帮不了你。”
“哦呀,也许老霍尔曼不应该在那时出现,他更不应该救我。”
“嚯嚯嚯,这不是你的错,他想让你活着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虽然我没见过他本人,不过我听说他早在数十年前就离开了世界,你不会是为了这个才向议会……”
“当然不是,萨利多,不要再让我提起老霍尔曼,因为他的后辈实在不配拥有这个家族的名号与荣耀。”
“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即代表了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可是谁也保证不了这个时代会比原来好多少,爱德华,看在老友的份上,我还是想多唠叨几句,真正能领导革命胜利的人还未出现,那个人不是你,更不可能是我,他或许就是你所带来那几个小鬼的其中一个。”
“你也曾做过十年的执行官,可是你看到的仅仅只有这些?”
爱德华没有打算进屋,他绕开萨利多,融入了黑夜,这个令他头疼的盟友说了一大堆废话,可没有一句能派上用场。然而,萨利多的头脑却远比他精细,身为多塔维利亚的前任执行官,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当务之急并不是起兵反抗,而是要找出最为合适的人选,只有在战乱的时候,英雄才会出现!
“爱德华,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不就是那个时代的英雄吗?还是说,你仅仅只是为了她?”萨利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