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游击将军,翁之琪,翁元倩,京仓大使阎应元稍稍有些不解的看着手中这个精美的名刺。
上面的名字隐隐的好像有些印象,但一时之间却无法想起来。游击将军,在北都这个高官云集、达官显贵汇聚的地方根本算不上什么高官,何况还是一个进京的外地籍武官。
京师长平仓大使阎应元交际很广,在同僚眼里阎应元是一个做事认真,完全可以信任的搭档,在友人眼里,阎应元是一个豪爽而又急公好义的朋友,一个绝对可交的朋友。
也许是朋友介绍过来的,带着些懵懂,京仓大使阎应元迎出了常平仓的大门。
北京的常平仓在京师属于防守重地,士卒守卫向来很严,除了公事,所以很少有人来这里进行私人会面,这是阎应元记忆中第一次有一个军中的将军来拜访他。
门前为首的人非常年轻,上唇刚刚显出淡淡在胡须,阎应元自认已经很高大,但门前为首的这个年轻人好像比他还要高大一些,一身浅色夹袍做工考究而精美,年轻人尽管外表看上去很文雅,但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精光四射的眼睛,根本无法掩盖住那精悍英武的气息。
在年轻人的身后,有一名上了年纪的管家,一个小厮,还有几名一眼就可以看出非常强悍的随从。
阎应元抱拳施礼:“通州阎应元见过翁大人。”
与历史记录的没有什么大的出入,眼前这个阎应元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四方脸,红润的脸膛,漆黑如墨的短须,一双细长的眼睛,浓重的卧蚕眉。
“素闻阎兄大名,今日冒昧来访!小弟翁之琪见过阎兄!”翁之其抱拳回礼:
“岂敢!岂敢!大人您抬举了!”阎应元回忆着,这个翁之琪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可就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阎兄不请小弟小坐片刻!”翁之琪看着阎应元,他的笑容充满真挚:
“阎某失礼,失礼了!翁大人里边请!”在错愕中反应过来,阎应元伸手示意:
翁之琪伸手礼让:“阎兄请!”
这是一间简陋的算不上客厅的屋子,有些陈旧的桌椅,东侧的墙角还有一个木床,这些摆设显露出,这应该是一间会客兼休息室的场所。
“居所简陋,请大人包涵!”
翁之琪毫不见外,他一拱手就坐到了椅子上。
这是一个注重礼仪的时代,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主客必须互相礼让,两人这是初次见面,主人没有就坐,翁之琪的行为显得有些很失礼。
阎应元毫不介意,因为他看到了那挺直的鼻梁上一双真挚的眼睛,英武不凡的脸上满是会心的笑容。
“小弟曾是甲戌武科状元,曾在长江沿岸侥幸战胜过流寇张献忠,小弟这次进京是为了领取关防文凭,听闻丽亨兄射艺不凡,今日特来讨教一番!”
一个皇帝钦点的武科状元,来向一个京仓的小吏讨教射技,阎应元怎么可能相信。不过翁之琪的自我介绍让他终于想了起来,的确是有翁之琪这么一号人物,就在两年前,眼前这个翁之琪给京师市井留下了一段佳话,难怪这个名字如此耳熟。
阎应元没有过多的客套,一个常用的粗陋茶壶,酱釉的粗瓷大碗,主客端起,相谈甚欢,谈些家长里短,说一些京中琐事,短短的一段时间,两人竟然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作为京仓大使,要识字,要有一定的武艺,要有统筹计算与管理的能力,还要有与各方面的人物进行沟通。
但翁之琪不相信阎应元可以凭一座小城可以对抗二十四万清军,尽管其中掺杂着大量的新附汉奸,南明的无数次战斗证明,这些忘掉祖宗的汉奸军队,他们的战斗力经由建州人的王八之气带动,变的前所未有的强悍。孤城困守八十一天,使清军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五千人,以这个时代的武器装备,以江阴这个小城的物资储备和人员,这个传奇的真实性几乎不可想象。
翁之琪不相信历史记录的这个战绩,以江阴守御战的历史描述来看,天时、地利、人和阎应元占据了地利、人和两项。给予敌人一定的杀伤应该是有可能,问题是以江阴当时的兵力和条件,那光彩夺目的一页,最大的真相可能是一种艺术夸张,是一种对于亡国之情的抒发。
想尝试解开这个谜团,这一直是但翁之琪的一个愿望,但他没有意识到,他的这次刻意拜访,因为他来到这个历史时段,历史走向另一个不同的方向。因为他的原因,历史的迷雾,终究永远会是一个谜团,它永远也不会被解开。
阎应元现在终于验证了他的判断,翁之琪根本不是来与他讨教什么武艺,当然,他也不可能是一个武状元的对手。所谓讨教射技只是一个借口,但真正原因根本,阎应元摸不着头脑。粗瓷的大碗,几个大钱的苦涩茶叶,微笑着互相倾听那些生活的快乐与烦恼,不时的开怀的大笑,没有拘束,没有过多的顾虑,相见恨晚的感觉就是如此简单.
“愿拜见令堂!”已经聊了很久,翁之琪突然间转移了话题:
阎应元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