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敌军距离我军两里!”
“向东,向东移动!”翁之琪大声的指挥者自己手下的军官:
随着翁之琪的指令,舟山的营官们也大声的呼喝着,整好队伍的士兵形成一堵长长的墙壁开始向东侧移动。
一万人左右的牵制部队,还距离很远,这是炮灰!张献忠还真是下了血本。
“报!大人!敌军骑兵约三百,距离一里半!”
时间应该足够,只要击溃来牵制的流贼部队,胜利将垂手可得,翁之琪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迎击命令:
“所有骑兵与斥候掩护两翼,列阵!”
雨已经延续了将近一天一夜,湿滑与泥泞使双方的速度都无法快起来,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流贼的骑兵和他们身后的大部队。
敌人没有弓箭手压阵,这与显然天气有着直接关系,而骑兵在这种天气状况下并不占据绝对的优势,因为马匹一旦疾驰起来,泥泞会使马非常容易滑倒,那么马下的骑兵就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只要敌军的骑兵敢于冲上来,那就将面临一次近距离的撞击。
舟山的士兵有着严格的纪律,他们在非战斗情况下对武器的保养都很到位。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火药非常容易受潮,但舟山的火铳兵根本不用担心,因为那些辅兵接受过各种情况下的应对措施训练,如何使火药不受潮是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选项。
阵列很快布置好,油布大伞与帷帐迅速的支了起来,翁之琪下令:“装填弹药,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还有近三百多步的距离,对面的流贼骑兵速度明显的在逐渐加快,翁之琪的舟山大军已经严阵以待。可以清楚的看到,有几个流寇骑兵的战马在泥泞中滑倒,战马与掉下马的士兵迅速被骑兵淹没。
“一百五十步!”
王顺是一个金塘岛千户营的火铳伍长,他静静的跪在长盾后面,睁大自己的眼睛盯着前方冲过来的流贼骑兵,王顺非常自信,在八十步的距离上,他可以做到对标靶百发百中。现在,一个流贼的首领成为他的目标,之所以看着这个人像一个首领,是因为王顺看到了他那露出来的精良铠甲以及战盔。
战马在飞驰,张能奇感觉雨水顺着自己的下颚、顺着脖颈流入他的铠甲之内。张能奇知道这是一只浙军,他知道戚继光,知道戚继光的威名,知道浙兵在历史上的强大。他是一个反贼,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戚继光,对历史上那支浙兵的景仰,尽管现在他们与自己是敌人。
对面的这些浙军好像除了盾牌并没有什么防护,阵线也并不算厚,但张能奇知道自己不能靠近,那样他几乎会必死无疑,他曾见识过掩护这些浙军的那些明军的战斗力,见识过他们抛过来的那种‘火妖’,那种威力他至今感到难以忘却,那是人力不可阻挡的一种火器。
但现在,张能奇等人面对的是火铳,无数铳口正对着他们。
张能奇知道这些浙军的火铳非常厉害,可是作为张献忠的义子,作为一个男人,张能奇毫无别的选择。现在他只能利用仅有的这三百嫡系骑兵进行骚扰与牵制,他要拖延时间,尽量延误这些明军的追击速度,为大军,为义父张献忠争取更多的时间。
“一百步!”
王顺的位置正好在张能奇的左方,他板动了一下自己火铳的锁栓,王顺所处的位置正好与张能奇冲上来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斜角,战马在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王顺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张能奇身后拖着的那把战刀。
“开火!”
当到达八十步的报数距离,翁之琪竟然提前下令了,战鼓声瞬间急促的响起。
王顺抠动了一下自己火铳的扳机,带着火绳的龙头有力的落下,那个精美的战盔成为了他的目标。
密集的弹雨扑面而来,飞驰中的张能奇本来想采用一个迂回的战术,正准备实施战术的张能奇突然感到自己的头部猛的一顿,随之,他的身体向侧后仰去,然后一条腿脱出了马镫,这是素来以勇悍见称的张能奇最后的一点意识。
由于进山之前被左良玉屡次击溃,马匹剩的很少,现在的马大部分是靠抢夺得来的,而且并不全是真正的战马,仅仅三百名骑兵,还要在泥泞中奔驰,其实,毫无气势可言。
“很勇敢!只是来送死罢了!仅此而已!”翁之琪晃了晃自己的头盔,甩掉红缨上的雨水,但他的感慨淹没在火铳与鼓声中。
这仅有的三百名骑兵显得过于单薄,用翁之琪的话可以理解为;草太稀,割起来有些麻烦,不过总要下镰刀。
刺鼻的硝烟漫布,仅仅两轮射击,流寇的骑兵仅仅剩下几个人还在马上,但唯一还在马上的这几名骑手显然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他们用力的挥鞭驱赶着自己的战马一个迅速的迂回,随后向东狂奔而去。
鼓声停了下来,眼前只剩下几匹无主的战马在徘徊,翁之琪挥刀:
“上铳刺。。。。。。全线出击!”
漫山遍野的敌人就在几百步之外,按照舟山的陆兵操典,士兵的追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