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巫神殿。
郑凡见陆天率众而出,心下一松,笑道:“陆师兄。”
陆天看了一眼郑凡,正要说话,却被那吴天抢先道:“好你个贼子,趁着觋祝大人闭关,打伤雷师弟,如今居然不知羞愧,在巫神宫内嬉皮笑脸,毫无悔意。你可将我们这些师兄师姐放在眼里?”
见说话之人乃是那日与雷敏超一伙儿的弟子。郑凡想起了那日比试情形,便问道:“雷师弟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吴天怒道,“要不是你施展邪术,将雷师弟打成重伤,毁他法宝,他又怎会昏迷不醒?”
“我。。。。。。我没有。”郑凡惊讶道。
“还敢狡辩?”吴天一声大喝,架势十足,指着身后几名巫神宫弟子道,“难道是我们这些同门师兄弟们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么?”
郑凡心中一沉,正要解释。却是陆天上前盯着郑凡,缓缓道:“阿凡,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么?你。。。。。。你莫要骗我。”
“师兄,”郑凡望着陆天阴沉的,略带了丝希望的脸,认真道,“我。。。。。我自小便在巫神宫长大,从不曾离开过这儿。你应该知道,我。。。。。。法术低微,毫无修行天赋,又如何会施展邪术打伤雷师弟,还毁去他的法宝?”
陆天点点头,他本就不信郑凡会出手伤人,偏偏这次有许多人证在场,倒也不好当众为他推脱,正要出言宽慰几句。
吴天闻言冷笑,从怀中掏出一面古朴铜镜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认罪,还好那日你与雷师弟比试,我在旁施展幻镜之术将那日情形复刻了下来。众所周知,这幻镜之术乃是我巫神宫中阶‘地道’之术的初级术法,虽然对敌无用,却可将身旁情形刻录在这小小古镜之中,抵赖不得。今日我就当众映出,看你如何狡辩!”
说罢,只见他口中念诀,伸手拂过古镜。片刻之后,只见那古镜之中印出两人来,一人身着巫神宫衣饰,正是那雷敏超。而另一人却周身黑气缭绕,除了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双血红双眼外,其余皆瞧不清楚。
只见古镜之中,雷敏超拿起黑笛正要吹奏。却在这时,黑气之中那人右手挥出,一道凌厉的黑气凌空劈下,只听“呜”的一声,黑笛被黑气所伤,周身断裂,正是那日郑凡与雷敏超斗法之时最后的场景。
众人看完后尽皆愕然,吴天收起古镜法宝,指着郑凡道:“怎样?在如此铁证面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陆天皱着浓眉,开脱道:“光凭这一面古镜之中的景象,那黑气弥漫,谁也瞧不清楚里头究竟是谁,而行凶之人又并未发声,如何能断定是阿。。。。。。郑凡师弟所为?”
吴天咬牙道:“幻镜之术颇耗功力,我只能勉力施为复刻下一段,在黑气之中的人分明便是郑凡郑师弟。这贼子还和小雷讲过话,也是郑师弟的声音,如何能是他人所为?便是真有其他人捣乱,那当时郑师弟又在何处,那人为何能瞒天过海,帮助郑师弟?”
陆天摇头道:“此事疑点甚多,为公平起见,须等雷师弟醒转之时,由其亲口告知凶徒身份再做定夺也是不迟。”
吴天森然笑道:“门内都说陆师兄与这郑凡郑师弟平日关系要好,情同手足,处处庇护着这位郑师弟。我原也不信,以为被点了七宿星的陆师兄公正无私,人品出众。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不过尔尔,实在令人齿冷。雷师弟如今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不知何时醒转,莫非还要等个三年五载么?”
“就是!”
“吴师兄说的有理,陆天既然已被点了七宿星,受觋祝大人器重,当为我等巫神宫弟子表率,更不能徇私舞弊,对这贼子网开一面。”
“这实在令人不服啊!”
。。。。。。
众人议论纷纷,许多年轻的巫神宫弟子更是义愤填膺。若不是陆天在场,只怕便要当场抓住郑凡惩戒一番。
陆天见难以服众,不禁大皱眉头。他心中自是不信这郑凡有如此修为,却又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明着帮他。然而,他心性淳厚,又不忍郑凡被人诬陷,当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与郑师弟最是相熟,其巫术又是我所传授,我又怎会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人?那黑气之中的凶徒道行精深,心狠手辣,如何会是郑师弟?”
“那陆师兄是要放任雷师弟重伤在床,有冤不得伸了?”
陆天缓缓道:“雷师弟那儿,我自会想办法。。。。。。”
“想办法?”吴天哼了一声道,“雷师弟法宝被毁,一身修为亦是去了七七八八,只怕没个三五载调息不好,然而这大好资质却是终身废了,你让他如何是好?”
“我。。。。。。”
“都别吵了!”
场中,原本默不作声的郑凡此刻却缓缓抬起头,盯着吴天,一字一顿道,“雷师弟是我打伤的,法宝也是我毁去的。若你要替他报仇,只管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