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鲤鱼躺在那晒着春天的太阳,鱼脊的地方,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住的,鱼肚是中等人家,鱼尾最差。
在这鱼尾的末端,一片荒地之上搭起了好几处稻草房子,围成了一个斜斜的院子,那就是香薷现在的家了。
等等,香薷赶紧拎着篮子站起来,麦冬一个人还在屋子里,自己要赶紧回去熬药做饭,四姐五姐跟小八几个在地主家里帮工并不管饭,要是错过了时辰挨了饿,也还是一样要上工,那可就不好了。
这么一边想着,就把篮子里的东西统统整理好,最后要遮在上头的苣荬菜放不下了,看着地上剩下的一小堆,扔掉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香薷从旁边扯下一根带着枝叶的树藤,扎成一捆码在篮子上方,挽起来就走。
走到鱼尾的路上已经有些薄汗,一口气没有喘匀实,身后就有人大叫起来,“七姐!地主家要打死五姐,大哥三哥回来了没有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这一声声急促焦急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香薷头脑里突然嗡的一声响,甚至都来不及问,把手上的篮子往脸上蹭有泥巴的小八手里一塞,“小八,先回去。”
扭头就往地主家的屋子里跑去,小八还在后头大喊,“七姐,等我。”
从鱼尾到鱼脊,香薷一路跑过去,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也挥之不去,脑海里头全是五姐莲房的样子,五姐是个好性子的,人又长得好,平时说话很少,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就会得罪了地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