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不如我们去经理办公室谈吧?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太好。”助手皱着一张苦脸,都快哀求了。
白彤彤看了助手一眼,觉得这事也的确不适合在光天化日的地方谈,她还没尝过这家连锁老字号的味道呢,可别过几天就听说倒闭于严重的负面新闻之中。
见对方点了头,助手连忙领着白彤彤和两个服务生匆匆忙忙的走进餐厅,直奔楼上的经理办公室。
一边上楼助手还一边庆幸,幸好店里平时只有经理管理,要是老板在场听说这事,只怕明天所有的服务生都要另找工作了。
助手带人走进办公室时,经理正埋首在一堆文件当中,听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助手拿了信给他,头也没抬直接伸手。
“今天邮差忘事了吗?又有信件?”
“不是的,经理,是有别的急事。你有客人。”助手反锁房门,以防一会儿有别人误闯进来。
经理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抱着胳臂站在桌子前的白彤彤,又瞅瞅站在旁边的两个服务生。
“为昨晚德雷格小姐的事来的?”看上去犹如上流绅士一样的中年经理同样明察秋毫。
“经理有何看法?”白彤彤觉得都摆出这阵式了,要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这经理可以退休回家了。
“如果自己招认的话,我可以写推荐信去别的城市的餐厅做事,过几年就能回来。如果被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也会写信通知全行业永不雇用。”这是经理能给白彤彤的承诺,赤裸裸的威胁着自己的员工。
大叔谦卑的低着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传菜生则明显慌了神,看看经理,又看看白彤彤,当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有退路的时候,终于崩溃的大哭起来,承认是有人给了他钱,让他在上茶点的时候往里面加点药,并确保那杯茶是放在了德雷格小姐的面前。
“我全都说了!我不知道那药粉是什么,就一点点!我全倒下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就是贵族子弟的恶作剧,他们经常这样!我不知道那是魔法师禁药!”传菜生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在我们店做事多久了?年轻人?”经理突然和气的问道。
“十一年了,经理,我从十六岁就在这里做事了。”传菜生抽泣着答道。
“是啊,十一年了,时间不短了。结婚了吗?”
“有两个孩子,妻子正怀着第三个。”不知道经理是什么意思,传菜生很紧张的轻轻点头。
经理双手放在桌上,表情越发的和颜悦色,“你这份工作的收入难以应付家庭开支吗?”
“还……还行……不……不是太缺……”传菜生不愧是老员工,猜到经理的意图之后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了。
经理果然在下一秒突然翻脸,“如果你是因为家里急等钱用,一时脑袋糊涂犯了错,我还能原谅你,但你既然不缺钱,却做出能置我们店于死地的恶劣行径,还连累了一位无辜贵族小姐的名誉受损!你是不是跟我们店有仇?!”
“德雷格小姐是柴明顿堡德雷格子爵的千金,我一直以为柴明顿堡和梅尼丝城向来是密不可分的整体,两个城市的民众犹如一家人一般的关系亲密,却没想到,昨晚上,居然有自家人为了一点小钱就毫不犹豫的害自家人。”白彤彤换上一副好人脸,用一种失望的语气摇头叹息。
经理脸色漆黑的瞪着他的手下雇员,助手一身冷汗的站在门后,仔细听着外面走廊的动静,虽然墙壁很厚,他还是害怕会被人偷听到什么。
传菜生双膝瘫软的跪在地上,为自己昨晚的行为后悔不已,“求求你们,不要解雇我!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一切都是别人指使我的,我知道的都说了!”
“你并没有说完全,那个给你钱指使你的人,告诉我是谁?”白彤彤居高临下的说道。
“那个人就是附近街上的混混,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外号叫红鼠,因为他左脸上有块红色胎记,又贼头贼脑的,专靠给人打听消息跑腿捎口信为生。”
“在哪能找到这个红鼠?”
“我不知道他经常去哪,但我知道如果要红鼠做事,往街尾走,找一个卖糖果的流动小贩,把见面地点告诉小贩,然后自己去等着就行。那小贩跟红鼠什么关系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白彤彤觉得传菜生这次是全部坦白清楚了,她摸出银币扔给他一枚,给了大叔一枚,还对传菜生做了个假笑的表情,“谢谢二位的帮助。”
转过头,注视着快要气得头顶冒烟的经理,“德雷格子爵阁下为柴明顿堡的城主大人工作,听说明年长老院要重新排位,我想,我们两个城市的城主大人肯定是共进退。在我去找这个红鼠打听消息的时候,经理最好抓紧时间向你的老板报告一声,自己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家长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你说是不是?”
白彤彤哪里知道两个城市的城主是不是真的在政治上面穿一条裤子,但是这餐厅经理肯定没有爵位,说几句便宜话还能落个为人着想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