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想到这里,只听一凄冷清越的挽歌之声从道路尽头传来:“荒草何茫茫,杨柳亦萧萧。阳春三月中,送你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
寒越与南宫芙蕖循声望去,但见一大队人身着缟素,手持招魂幡,缓缓朝着这边走来,浩浩荡荡,少说也有好几百人。沿途纸钱飘洒,暮风萧萧,人人面容悲切,更有不少妇孺不住啼哭,凄凄惨惨的哭声弥漫整条街道,更添悲凉无限。
寒越与南宫芙蕖惊忙退到一边,再往着那队人望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紫面道士,一手持着桃木剑,一手持着一个铜铃,三缕长须,长发披散,赤着双脚,脸上神情木然,不见悲喜,走个两三步,就摇晃一下手中的铜铃。
跟着,殡葬人群身后一口楠木棺材才缓缓出现在视线里。
寒越与南宫芙蕖见到棺材没有人抗,还道是底下有车,等到人群再走近一些,透过人缝看清了棺木情景,才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口棺材并非人抗,也非马拉,而是自行漂浮在空中,被人群众星捧月般地围聚在中心,情景诡异至极。
南宫芙蕖只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地朝着寒越靠近了两步,寒越眉头越皱越紧,握起了拳头。
就在这时候,先前那挽歌之声又响起了:“豆蔻随风陨,冰肌如雪消。簪花未及笄,娥眉难妆描。”不过声音空虚漂浮,却不知道人群之中是谁在唱。
寒越听到这句歌词,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这个词分明在说死的人是一个少女,既然是一个少女,那十有八九都是那个叫芷柔的姑娘。
他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差点站立不稳,难道自己历尽艰辛,千里迢迢地赶路过来,换来得便是这样的结果吗?
不会的,他既然是天命之主,凡事都应该受到上天的庇佑,就算芷柔真的死了,寒越怀中的这朵千里护送的冰灵仙莲,一定也能有死回生的效果。寒越固执地想着。
这在时候,先前跑走的那匹黑色狂战驹从人群后方冲了出来,一路悲鸣,向着棺木冲去,人群连忙散开,黑马近到棺木旁边,四蹄乱踏,不住啼鸣,更用马颈不住磨蹭那棺木,显然是对棺中之人十分不舍,众人见着这情景,也不加阻拦,反而哭声更巨,哀切凄婉的声音在悲凉的暮色之中随风飘远。
寒越见到这一幕,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送葬之人见到黑马回来却没有任何人前来询问,这只能说明一点——冰灵仙莲到底有没有取得,几乎已经不重要了。
寒越近乎崩溃,他双膝一软,瘫倒在地上,自己一路上的心血,算是白费了,经历了那么多努力,功败垂成的感觉真不好受。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虚无缥缈的挽歌之声再次响起,南宫芙蕖瞪大了杏眼左看右看,根本看不出是谁在唱这句歌词。
道士摇晃着铜铃,摇头晃脑地走近。
寒越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道士,脸上的表情像是丢掉了魂魄。
他失落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还没有完成青蝉子交代给他的任务,更重要的是,他耽误一个豆蔻年华少女的性命,而内心充满了指责。
“啊!你看。”这时候,一边的南宫芙蕖突然用手指着那道士,发出了一声惊呼。
寒越茫然地抬起头,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这个道士虽然跟寻常人一样在走路,但诡异的是,他的双脚竟然没有踩在地上,而是距离地面半尺之处,凌空而行,并且双眸紧闭,完全不看前方道路。
但寒越完全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反应,既然棺木都能飘在空气中,一个人凌空行走,又有什么稀奇的?更何况,一个斗天境的大武师同样也能凌空行走。
那道士缓缓走进,南宫芙蕖身边的那匹狂战驹一声嘶叫,竟然丢下了南宫芙蕖,独自望着广场那边跑了。
“白兔!”南宫芙蕖惊呼一声,白马才停住了脚部,但就是徘徊在几十米之外,不敢过来。
把白马取名叫做“白兔”,如果在平时,寒越一定会调侃一番,但是此刻他才感觉到了那个那个道士的古怪,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个道士虽然在御空行走,但惊人的是,那的脚步在落下之后,竟然会在空气中滑行一段距离,这个道士根本不是在用着“假飞”凌空行走,这个道士,分明就是在飞啊。
但即便是“破天境”的玄武师,也不可能做到御风飞行,这个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寒越缓缓站了起来。
随着的道士的走近,周围温度都好像下降了几分,周围白灯笼左右摇摆,诡异的是,周围根本就没有一点风。
更惊人的,夕阳光线明明直射向他的左脸,但是他的左脸却还是铁青一片,他的身体明明就处在夕阳光的包裹之中,但是夕阳光根本就没有照耀在他的身上,因为这个道士在地上竟然没有影子!!
寒越南宫芙蕖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恐惧,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