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寒越有人质在手,底气十足,狂战驹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底气,放开四蹄,加速狂奔,颇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感觉。
两人一骑风驰电掣,很快就奔到了方才与四禽遭遇的位置。
黑衣高瘦的嬴不语从天而下,远远地就拦在路中。
寒越提了提缰绳,狂战驹聪明地放慢了脚步,缓缓停下在嬴不语十米开外。
“老夫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还敢再来?以为挟持了一名小兵,老夫就会放你过去么?”嬴不语负手而立,一副高手风范。
寒越微微一笑道:“瘦鹰你可看清楚了,我手中的这名小兵,到底是谁?”
嬴不语眯起眼睛盯着武媚儿,不由得脸色大变。
“嬴伯伯,救我。”武媚儿委屈地说道,语气中竟然已经带起了哭腔。
嬴不语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本来应该呆在在燕国皇宫里的玄凰公主,怎么会身着金武卫的盔甲,跑到了这里来,更想不通她是怎么被劫持的,但是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你别乱来,有话好说。”嬴不语神情紧张,苍老的眉头已经凝成了一个“川”字。
同样是挟持人质,但寒越明显感觉得到挟持公主的效果,可比劫持那又笨又重的“长鹏”彭不忘好太多了,当即冷笑一声道:“只要我顺利通过这地方,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公主。”
嬴不语还没有答话,忽然听见山岩上有人高声说道:“只要小兄弟放了公主,这鬼藏谷小兄弟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寒越循声望去,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但见左右山崖之上,不知何时竟已围满了密密麻麻金盔金甲的武士,个个腰悬长刀,手持弓箭。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将领站在右侧山崖上,一身金色明光铠,腰悬七星流虹剑,傲然俯瞰。
“哥哥——”武媚儿忽然望着那将领尖声叫起来,嬴不语朝着那将领俯身拜倒,齐声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臣没能及时诛杀闯入者,反而惊动太子,还让公主殿下落入敌手,请太子赐罪。”
丹凤太子摆摆手道:“此事是媚儿她自己任性乱跑,不管嬴老师的事。”随即向着寒越上下打量一番道:“小兄弟,你现在放了舍妹,我保证让你平安出谷,并且绝不与你为难,如何?”
寒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你当我傻子么?我知晓你们秘密,又挟持了这公主,随便哪一项,都该受千刀万剐,这样吧,我带着你妹妹行出二十里路,如若发现后面没有追兵,我便把她放在路边,你自己派人来接。”
丹凤太子见到寒越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但面对凶险局势,话语竟然如此从容不迫,身上更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高贵傲然之气,这让一向眼高于顶的丹凤太子心中都不由得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气势?”他却不知道寒越吸了混天金蟾的天子之气,自然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魄力。
不过丹凤太子亦是一个厉害角色,很快就从寒越身上那股慑人气势里脱离出来,微笑道:“这荒山野岭,舍妹如若遇上豺狼野兽,又当如何是好?只恳请允许小王点一骑随行。”
寒越心想把武媚儿一个人丢在荒野确实危险,又想道:“我把她放在路边立即就跑,他只有一骑,也不可能不顾公主跑来追我。我座下狂战驹神骏非凡,料他也追不上。”于是点头答应了。
丹凤太子随即向着左侧唤道:“倚天。”
左边立即闪出一人,跪倒在丹凤太子面前,丹凤太子冷声道:“玄凰公主是你悄悄带来的吧?”
那人把头埋得更低,沉声道:“是。”
丹凤太子冷哼一声:“你现在去驾上我的的赤火琉璃驹,迎接公主归来,若是公主损伤了半根毫毛,”他说到此处停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人影一闪,已朝山崖下奔去。
丹凤太子笑道:“小兄弟,这便请了吧。”接着挥了挥手,挡在道中的嬴不语立即让开去路,而山崖之上金武卫竟不约而同的退后两步,动作整齐划一,看得寒越都忍不住暗暗喝彩。
寒越心道:“这太子果真是个人物,妹妹还在我手中,竟又开始谈笑风生了。”接着一甩缰绳,狂战驹一声长鸣,带着寒越与玄凰公主绝尘而去。
二人出了山谷,赫然是一片开阔的谷底,左右群山环抱,山林如海,在月光下翻滚着林涛,一条江河顺着山势,好像一条玉龙,奔腾到远方。
寒越回头见到后面果真没有追兵,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左右一望,却并没有见到任何营地,于是向着武媚儿问道:“你们的营地不是在这山谷后面么?为何我却没有见到?”
“喏,那里不就是了。”武媚儿伸出白皙的小手向着东面一指,寒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这才发觉东面山坳里有一片林地,背山面水,密林深处可见一两顶帐篷的影子,极为隐蔽,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即使在白天恐怕也很难发觉。
寒越心中感叹,看来这丹凤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