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寒楚二人就在安宁镇上最好的缘来客栈里住了下来,吃着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的美味食物,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
寒越选了一套蓝色武士服,搭着普通的蛇皮腰带,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而楚羽选择选择一套读书人穿着的雪白长衫,头上戴了一个方巾,看上去倒俊秀了许多。
两人每日在酒神大会上乱窜,道士确实是见过不少,不过要么就是七老八十两眼昏花的老道,要么就是十几岁刚刚从修行的山下下山买杂物的童子,连根青蝉子半分相似的人都没有见到。
他们一心想找青蝉子,每日比赛一开始,见到参赛选手里面没有,就立即离开比赛场地,在全场上千人中仔细搜寻。
所以对于每一日决出的冠军是谁,也没有在意。
这天是第六日比赛,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夕阳已经快要落山,露出半截身子在外,将远处山麓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色。
到了晚饭时分,但围观的众人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更不能影响比赛的热烈气氛,
一个身材一米八的大汉,一个秃顶酒糟鼻的老头,正在全力地比拼着,他们是场上剩下的唯一两名选手。
大汉倒数第四坛酒还有一半,已经摇摇晃晃,而老头刚好只剩下的三坛,也是醉眼迷离,两人半斤八两,都无法预测比赛结果,所以这样更增加了悬念性。
每个观众都看得目不转睛,他们几乎人人都喊哑了嗓子,所以助威的人少,但热切的眼睛,握紧的拳头,都能看出他们心情紧张兴奋。
又是一天忙碌但是徒劳无功的搜寻,寒越、楚羽二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挤回到了比赛场边,细致索然地看着场中两人卖力但效果缓慢地喝着最后的一点酒。
“看来酒狂大仙是不会来了。”寒越望着那大汉,他的脸涨红得像个猴子屁股。
楚羽拍了拍寒越的肩膀道:“大哥,别泄气嘛,明天不是还有最后一天么?”
寒越垂头丧气地道:“但愿如此吧,但是你是嗜酒如命的酒狂大仙,你会不在前六天赶来参加比赛,却要在第七天来看别人比赛么?”
楚羽也是叹了一口气,内心觉得明天见到青蝉子的希望渺茫。
但就在这时,一个急促地马蹄声忽然从东南面越过众人飞快传到了寒越的耳朵,他耳力高于常人,已经转过了身去,见到东南面的人群骚乱起来,惊惶声,叫骂声,接连传来,人群纷纷让开去路。
楚羽跟着察觉,转过身去。
人潮迅速飞快,一匹黑色的狂战驹载着一名青袍道士,风驰电掣冲到了两人眼前十几米开外,几个年轻女子的裙摆飘起,虽然惊叫着连忙双手按住,却难掩露出白花花的长腿。
寒越、楚羽此刻却无暇欣赏这等春色,目光完全被那匹黑马吸引了。
狂战驹在东陆自古有之,性子爆烈,体力持久,勇猛无畏,自从前朝大武开国时候就被定为军队作战的军马,因为头顶生有独角,尾巴却如蝎子一般,尾端有尖刺,所以狂战驹又称为“独角蝎尾兽”,如果驾驭得好,会有不小的作战能力,其中白毛为上等,黑毛为中等,杂毛为下等。
而天下七国的狂战驹,又以秦国的最为著名,所以当时东陆还盛行着一句话,叫做“秦马韩兵赵国士,魏粮燕宝齐楚娇。”秦国战马之名,可见一斑,而名震天下的大秦百万黑潮铁骑,骑的就是黑色狂战驹。
眼前的这匹狂战驹膘肥身健,四腿颀长,全身上下无一根杂毛,全身上下油光闪亮,一看黑色狂战驹中的上品。
寒越、楚羽被烈马吸引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眼睛望见了马背上的青袍道士,眼中都立即流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因为马上那道士正是青蝉子!
青蝉子骑马奔进到了五米左右,突然猛地一勒缰绳,狂战驹一声长嘶,前蹄高举,人立而起,接着,马背上的道士不见了,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在寒、楚两人的眼前。
但是寒越知道那不是消失,他虽然眼睛没有看到,但是耳朵却听到了,一点风声,而他的耳旁轻轻地掠过。
“后面!”寒越大喊一声,最先转过身体,
跟着所有人才跟着一起匆忙凌乱地转过身体,一身青袍的青蝉子已经来到了场中。
不是不见了,而是一眨眼的功夫,或者说青蝉子的动作比眨眼更快,就好像瞬间从一个马背上移动到了场中,完全忽略了下马的动作,脚步的移动,已经中间的人群。
这一变故让全场众人鸦雀无声,就连还在比赛的大汉与老头也瞪着这令人吃惊了一幕,除了那一匹黑色狂战驹还站在原地,口鼻喘着粗气,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奔走而有些劳累,轻轻甩动地蝎子般的尾巴让所有人躲得更远。
寒越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知道方才那一下移动是什么,那便是武道中身法的最高境界,灭天境的身法——电闪。
寒越不自觉地朝着青蝉子右臂瞥去,但他的手臂青袍遮挡,完全不知道他的天境,但是寒越知道可以肯定,青蝉子修至少都是在“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