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历史,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已经被人遗忘几十年,近千年,即将腐朽成灰的故事。时光倒回到中平四年。
中平四年,凜冻已至,银装素裹,沛国谯县,曹家大院,一群人不顾天气的寒冷安静站在一间外屋前,抬头望天。先有十三大雁,盘旋鸣叫于空,后有云气青色而寰如车盖当其上。此时,人群中为首一位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身着蓝色长袍,身披一间灰色大氅的男子抬头,他那黑如耀石的眼眸直忘天际,对这一切景象,眼眸中的讶异之色闪过之后,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直到异象散去,他仍怔怔忘天。这时一声啼哭与惊喜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众人才回过神来。“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一位小少爷。”随着接生丫鬟兴高采烈地打开房门,对着守候在屋外人群报喜,为首男子裹着一股冬日里特有的寒风当先走进屋内,屋内已经被丫鬟侍女把接生时候的痕迹都打扫干净,一位稍长的丫鬟在帮婴儿用热水擦拭身体,另一名秀气的丫鬟则怀抱着婴儿,那男子走过去,示意丫鬟把孩子给他,他一把抱住婴儿,等到年长丫鬟擦拭完毕,他和那丫鬟一起为婴儿裹上一件小棉袄,他那黑如耀石的目光细细端详着孩子。
“恭喜老爷。”一位年纪稍大紧随而入的妇人欣喜说道。这妇人相貌美丽,一双眼睛有英气,炯炯有神,她穿着一件流仙裙,窄腰窄肩的流仙裙突出了她的美好身材,她还披着一条白色的大氅,说不出来的大气好看。那男子回头温柔对她笑了一下。“老爷,替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那男子循声望去,一位容貌秀丽但因为刚生过孩子而面色苍白的女子披着被子半倚床头,一脸疲倦的笑容也掩藏不掉那深深的慈爱,她望着她的孩子与夫君。
抱着孩子的男子走到床边,坐到她身旁,半举婴儿让那妇人可以仔细端详她的孩子,他温柔说道:“夫人受苦了,此子刚降生时,我们众人在屋外看到有十三大雁旋飞鸣叫于空,后有青云寰如车盖当其上,久久才散去,你给我生了一个好儿子啊,今我孟德乃为此取名为“丕”,望他以后有鸿鹄之大志,有大气度,有大才能,以光先祖之洪德。”
话一说完,那身穿流仙裙的女子也走到床边,握住刚刚生育完孩子母亲的手,看着那孩子,温柔说道:“这孩子叫丕儿,夫君真是取了一个好名字,恭喜妹妹为我们曹家添了一位小公子,我这做姐姐的无德,无法为夫君延后,还是妹妹帮夫君了却了一件心事,我也由衷地感到高兴。”那床上女子听那妇人声音之中略带失望,刚开口劝说:“姐姐。。。。。。。。。”便被那称为姐姐的妇人打断,柔声说道:“妹妹不必多想,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莫再浪费力气说话,我们曹家人是一家人,就讲一家话,姐姐不能尽妻子之德,多亏有了妹妹。”
孟德看着自己两位夫人,会心一笑,大手一挥便让下人带着婴儿给奶娘去喂奶,他伸手握住床上女子一只手,另一只手握住那穿流仙裙女子的手,轻声说道:“阿珍,阿韫,辛苦你们了。”在床上躺着的阿韫,在床边坐着的阿珍也紧紧握住夫君的手,俩人笑容璀璨,只是深深望着她们俩共同的夫君。
这一年,天下大雪。这一年,苍天已死。这一年,曹丕出生。凜冬即将过去,黄天当立的那天还会远吗?在曹丕出世的同一时刻,在一处僻静的山谷一条小溪旁,一朴素老者濯手望向谯县方向的青云,呢喃说道:“青伞盖,入皇城,好一个知之者,是时候走动走动了。"言罢,老者悠悠而行,说不出的淡雅诗意,一股高人风范。
—————————————————————————————————————————————————————————————中平五年,从谯县的官道上一排马车嘟嘟走着,当头骑白马的男子,一身白袍,风采奕奕。车厢里,一位妇人怀抱一位几个月大的婴儿,望着婴儿,面容慈祥,怀揣着作为一位母亲的希望。过了一两月,终于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洛阳。百年帝都,牡丹花城,洛阳城。洛阳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因而有“八关都邑”、“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而且雄踞“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人称“八方辐辏”、“九州腹地”、“十省通衢”。望着大气恢弘厚实的城墙上“洛阳”两字,曹操倚马而停,喃喃说道:“洛阳,好大一座城,我曹孟德又回来了。”曹操入洛阳城,赴任西园典军八大校尉之一。当晚,其余西园校尉共赴曹府,酩酊而醉,共同尽欢。
这年的隆冬,依旧寒冷,来自于凉州的莽夫,带着他那三千铁骑,凌驾于整个洛阳之上,整个汉室之上,他的名字,叫董卓,让人恨到骨子里又让人畏惧到骨子里的刽子手,整个洛阳都在他的砧板上,那整个天下呢?
这一年的冬,天还是下着大雪,岁月不急不缓,却也到了曹丕周岁的日子,作为西典军校尉的曹操之子,一些酒席自是免不了的,不过在这人人自危的洛阳城,还是从简了的。
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