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张梦红已经静静地趴在她的荧屏上,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经停止了转动,显见是死了……
啊!夏语尘大叫一声,醒来了,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夏语尘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半,不好惊动赵爸陈妈,她便起来上网,这回是真的上网了。
第二天,五一长假结束,夏语尘去“娃哈哈”幼儿园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园长,问那个啊张梦红的孩子来了没有?
园子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对夏语尘一直非常赏识,何况后来也听闻夏语尘住进了前市委书记家,还认了父女,——虽然夏语尘从不谈及此,但全园无不知晓——自然对她更是重视,听到夏语尘过问,便亲自和她到小班去问,果然没来!
该班黄阿姨说:“五一放假前她妈妈来接去了的。”又把夏语尘和园长拉到外面,神神秘秘地说,李小花现在在某歌厅做姐,老公还在戒毒所拘留,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了,夏老师真是好人,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啊!
然后黄阿姨就借机巴结夏语尘,说夏语尘来“娃哈哈”幼儿园真是全园的骄傲,又是赵书记的亲戚,现在全园的生源已经大大拓宽了……
园长和夏语尘不约而同地咳嗽了一声,黄阿姨便止住了嘴,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李小花送孩子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夏语尘焦急地说。
“那好,我陪你去。”园长说。
此时夏语尘已经有了很不祥的预兆,想着园长一起去也好,两个人便打的,直向夏语尘以前租房的地方奔去。
李小花住处夏语尘从来没去过,只知道是那座楼的二楼,一楼是门面房,一个小商贩租来做点烟酒生意,她们问小商贩,商贩犹豫一下,说好像是有这么多人,不过几天都没见下楼了,前几天楼上还听到有婴儿哭声,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快带我们去看看!”夏语尘急不可耐。
“不见我生意正忙着么?”商贩没好气地说,上楼梯向右最边上那一间,自己去找吧。
夏语尘和园长一听话不投机,顾不得和他说了,便匆匆上楼,找到那间房子,果然门窗紧闭,叫了好一阵也没人答应,却有一股腐臭味从门缝溢了出来……
“肯定出事了!”夏语尘掏出手机,先打给赵旭光,赵旭光一听急了,接着就把电话挂到江城市公安局。
当锦江?有两个警察打开门的时候,情况和夏语尘梦中所见一模一样,两个孩子小的仰卧床前,张梦红仆倒在门脚,显然她是想开门,可是门被锁死了!
警察当场签定,两个孩子是饿死的,而且已经死了三天!
看着两个死去的孩子,夏语尘一阵呕吐,泪水满盈,园长也是叹息不已,“造孽啊!”
警察问小商贩可知道李小花电话,商贩说不知道,只听说她在某歌厅做姐,一个警察眼一横,“你既然都知道她是做这一行的,还敢说不知道她电话么?”——其实该商贩独身一人,和李小花也有几次皮肉交易,当然是打了折扣的——他一听,害怕了,就说出了李小花的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快说,是那家歌厅?”
小商贩颤颤惊惊地说:“是“楼外楼”歌舞厅啊!不过求求你们不要说是我说的,要不我就死定了。”小商贩差点哭了。
又是“楼外楼”歌舞厅!夏语尘想,这家歌厅真是尽摊事啊,而且摊事却毫发无损,看来背景不得了!
警察又问夏语尘她们是怎么发现的,并把她和园长请到办公室,锦江区公安局长居然亲自接见他们,园长便说这大的孩子出事前是送在她们幼儿园的,还是夏老师出钱资助的,今天发现没来,夏老师很关心,当然作为园长也同样关心,所以两个人就上门来看了。
“哦,原来如此。没事,你们可以回去了,谢谢你们的配合。”局长把她们送到门边,很随意地问:“夏老师,你认识赵书记么?”
夏语尘一听,也很随意地反问他:“你说呢?局长。”
局长打个哈哈,作了个请的手势。
“局长,我有个斗胆的请求,如果找到李小花,你看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夏语尘在走出门时,回头问。
“好的好的,夏老师有此要求,我们一定满足,找到人后,第一时间告诉你。”
一天后,局长亲自给夏语尘打电话,说李小花四天前被一个施工老板用车从歌厅接走了,至今他们还没联系上,两个孩子现在殡仪馆,准备火化,问她有什么意见没有?
“局长,麻烦你们尽量联系上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再火化吧!”夏语尘请求道。
“这个……好吧!夏老师,方便请代我问候赵书记好!”在夏语尘愉快地答应后,他才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