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题,我麾下就有一支,还是我平日里亲自训练的,都是有身手的兵士,只是这领头的将军不好找啊!原本我那支骑兵的统领范青最是合适,可皇甫嵩定然认识他,诸位,可有合适的人选?”
台下的三位心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没多久,王猛忽然笑了起来,道:“侯爷,在下有一绝佳的人选,皇甫嵩那贼将绝对不认识。”
“哦?说来听听。”李牧眉一挑,道。
“就是我先前举荐接任我职位的人,帝国南路军元帅定远侯周君彦的亲侄、现任保定城总兵周旭。此人是将门虎子,自幼便受定远侯重点培养,是个文武双全的将才。他熟读兵书却更善出奇制胜,保定城在我走后面对北戎大军的连月猛攻仍旧坚守至今,都是他指挥调度有方。他还特别平易近人,很容易就和下属们打成一片,虽说有时候有些没大没小的,但手下的人都肯为他卖命,可见此子魅力不凡了。”王猛点了点头,急忙说道。
“定远侯?我与他虽有数面之缘却也未曾深交,不过确实是气势非凡的当代名将,听说狄人至今未能踏足关内一步。好,马上传我将令,令他明天就动身前来见我。对了,军师以为如何?此子可堪大任?”李牧道。
那女军师抿了抿嘴,道:“尚未见面,不可轻下断论,是否名不虚传明日一见便知。”
“那好,夜已深了,你们几个,先送军师回房吧!”李牧点点头,接着道。
“那就这么定了,侯爷,几位将军,小女子先行告辞了。”那女军师站起身来,朝众人作揖拜别,随着身边两个随身侍女走出厅去。
“侯爷,你真要听这个黄毛丫头的话?”那女军师才刚走,一个三大五粗莽汉模样的将军忙急着道。
李牧点点头,道:“这女子绝非一般人,眼光见识皆远胜于你我,以后我们还指望她出谋划策对付戎人呢。好了,今晚就到这吧,时辰不早了,都回去睡上一觉,明日还有要事相商。散了吧!”
众人闻言,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一个接着一个走出议事厅,唯独李牧独自一人枯坐在红木椅上,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口中更是喃喃自语道:“苏妩(就是那个女军师),你果然不简单,居然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知道我不想救驾,还给我找了这么大的台阶下,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报答报答’你了。“说到这里,帝国北路军元帅的脸上竟露出淫邪而又得意的笑来,若有人看见,绝对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李牧狼子野心,自己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居然还这么晚来打搅本姑娘歇息,要我替他找台阶下,真是可恶,若不是我内伤未愈,我早就离开这个军营了,谁管他的死活。不过也对,皇甫嵩反了,李牧又狼子野心昭露无遗,大晋朝离灭亡不远了。哼!韩辉,我们苏家的仇,我要你血债血偿。”苏妩回到厢房,对着镜子揭下面纱,露出一张淡雅出尘的脸,口中话语才毕,眼中却是一阵寒芒扫过,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边王猛好心的提议,那边的周旭浑然不知,其实老上司的善意提拔却让他成了心机叵测的李牧手中的一枚棋子,此时他刚刚挑选好了五个亲信,正准备上床休息,却不料一场天大的阴谋已经铺开。
李牧拥兵25万,在与先前北戎大军的对峙中,也是故意派遣些老弱残兵上阵,主力根本就没怎么动,他韬光养晦步步为营,其实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就算不敢像皇甫嵩那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叛变,也绝对是想割土分疆做一方诸侯的,苏妩先前只提五千轻骑,他也就无所谓了,若是五万,他定然不会答应,他巴不得皇甫嵩攻入皇城杀了靖和帝和姜辰,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割据北疆觊觎中原了,甚至他还能学皇甫嵩引戎人入关与西胡人内斗不休,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金陵,位于江南富庶之地,此时城中依旧灯火通明,秦淮河边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妖娆魅惑的美姬,油头满面的商贾,贼眉鼠眼的小厮,满脸堆笑的老鸨,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洛水之畔盘踞的十八万雄兵毫无干系,依旧是灯红酒绿,依旧是纸醉金迷……
保定城外,依旧是大雪纷飞,城头上守夜的将士打着瞌睡,倚靠在冰冷的城墙上,半阖着眼睛进入梦乡,任由簌簌雪花落满了怀中入鞘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