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但此事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起,特别是官府的人,否则必定遭来杀身之祸。”薛御医慎重地说道。
肖项城眼神一愣,满脸的迷茫之色,也不知薛御医口中的事到底是指的何事,正要发问,却见薛御医挥了挥手,颓然道:“大当家的,你别问了,皇家秘闻,恕我不能多说。”
此时正值太宗朝永仁23年,一个月前大晋朝出了个天大的事,47岁的太宗皇帝御驾亲征,率50万大军征南荒,却不料不到一个月就班师回朝,然后就诏书令齐王韩林摄政,久居深宫不问朝政,也再无消息。
“薛御医,薛御医,鱼公公带着皇后娘娘的急诏来了。。。”两人刚说完,小二的声音便传入房中,薛御医脸色一变,转身而出,走了两步,回头继续告诫道:“大当家的,令弟中奇毒的事情千万不能声张,否则镇远镖局必有血光之灾。”
肖项城一愣,忙惶惶点头,知道这宫中定是出了大事,他虽无一官半职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肖项城站在窗前,凝望着不远处一片漆黑的皇城,衬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忽而心中满是愁绪,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肖项城才从热炕头上起来,才一出门,便听到手下来报:“总镖头,昨夜子时传来消息,我们的太宗皇帝驾崩了,全国上下不论大小守孝一个月,您还是快点换上孝服吧!”
肖项城一顿,神色一黯,冲出门一看,漫天的大雪仍旧没有停下来,似是在向崩逝的帝王道别,道路上的行人都穿着白色孝服,神色黯然如丧考妣,满城一片素白,偌大的洛城从昨晚的灯火煌煌一下子变得黯淡。
肖项城披着夫人递上的孝服,站在门口凝望远处,想起了23年前,一样是这样的风雪夜,他还只是镖局的一个普通年轻镖师,那一天他才出完镖回来,忽而北城门大开,一个俊朗的年轻将军白马银枪,率领着身后的黑甲精骑直奔皇城而去,当时他满眼羡慕,从一旁的镖局主簿口中得知,那英姿飒爽的年轻将军便是戍守北疆的四皇子秦王韩栋,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远远地看到太宗皇帝,那一夜同昨日一样,也是天子崩逝之夜,大晋朝的建立者太祖皇帝韩当在执政25年之后放下了他穷尽毕生心血建立的偌大帝国撒手人寰,而昨夜,47岁正直盛年又身强体健武艺高强的太宗皇帝突然就这么去了,而此时新帝未立,三朝震动人心惶惶,帝都正是山雨欲来,暗流汹涌,肖项城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悲凉,为这无涯的一场生。。。。。。
才刚吃完中午饭,众人便才皇城深处传来新帝登基的消息,并不是众望所归的摄政王、先帝七弟齐王韩林,而是按照父死子承的祖制,继任者是太宗皇帝独子襄王韩湘,是为晋文帝。
三个月后,冬去春来天下复苏,众人已然从太宗崩逝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洛城再次恢复了以前的繁华和热闹,肖项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郭铭,走在洛水边,一言一语地说这些什么,郭铭大难不死,侥幸留下一条性命,心态倒是还不错,一路上眉开眼笑。
“驾,驾。。。。。。让开,让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两人急忙躲在一边,却见一队御林军疾驰而来,身后两个眉目清秀的太监内侍驾着一辆金碧辉煌的帝王玉辇,巍峨的帐仪带着皇家独有的尊严。
肖项城和郭铭在一旁看得呆滞,从玉辇的一侧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指尖修长,轻轻揭开了澄黄的帘布,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俊秀脸容,对着一旁呆滞的肖郭二人微微一笑,两人才一回神,马车便已远去,只剩下青石板街上仍旧留着的两行车辙印。
“大哥,这是?”郭铭回过神来,问道。
“哦,是我们大晋朝的新主人。”从新任帝王的脸容中肖项城早就知晓了一切,那神似23年前的一张脸似曾相识,却又是那样遥远。年轻的皇帝继承了先帝的血脉和容色,却不知道还能不能从英明神武气吞天下的太宗皇帝身上继承到更多的精神层面的东西。
那一年,是文帝元嘉初年春,离大燮朝覆灭、大晋朝建立已经整整48年,半百的岁月,帝国告别了两代帝王,太祖乾陵和太宗泰陵就在洛城城郊不远处的阴山山脚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传下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