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歌不由就想起了好多天前,有次谢南楚去荣王府,试探自己可愿意嫁进皇家的事。而依方才男子短短的几句话,这其中要说没些什么端倪,都对不起她的直觉。
她双眼微眯,沉声问道:“他来做什么?”
“五殿下常年不在京中,难得回宫,说是来给娘娘请个安。不过奴婢觉得有些奇怪,皇上刚走他就来了,而娘娘本交代了说谁都不见的,但听是他,却让殿下进去了。”
刘嬷嬷觉得实在蹊跷,添道:“连老奴都被屏退了,五殿下离开后,娘娘气色好了不少。”
“五殿下过去常常来见姨母吗?”
“不是的,五殿下自小不由娘娘抚养,难得才会过来。”
白玉歌“哦”了声,想着眼前人不过只是个嬷嬷,必定不知内情,于是便没有再言,径自转进内殿。云皇后睡得安详,但她却没有再执起对方手腕探病,脑中想象着眼前人和老皇帝动手的场景。
姨母是为了维护自己方被打伤的。
“玉姐姐。”
正想着,元相茹就从殿外走了进来。
白玉歌转身朝她做了个轻声的手势,人即跟着站了起来,拉过她走到窗边压低了嗓音道:“皇后姨母睡着呢。”
“那她要不要紧?”
元相茹从袖中掏出个青瓷小瓶,举在手中晃了晃言道:“父皇听宫人禀母后身子不适,特地让我带了药来。”
“药?什么药?”
白玉歌目露怀疑,伸手取过揭开了盖子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浅浅的墨香。她不由好奇,望着元相茹仔细道:“刚还吵着架,转身就送药来?”
“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母后和父皇是夫妻,这些年争执几声亦是有过的。不过我父皇疼爱母后,刚刚许是有什么误会,回宫后定是心中挂念却又顾于颜面不方便过来,这才然我去取药的。”
望着元相茹满脸天真的神色,白玉歌暗道单纯。如若她知晓她的父皇母后私下的相处,怕是会瞠目结舌吧?
而这时,元相茹已然转身,走到榻边白玉歌方坐的地方,双手撑着下巴望着云皇后。
白玉歌拔开手中瓶子的塞子,从中倒出颗药丸收入帕中,接着走到外间将瓶子交给刘嬷嬷,交代道:“这是五公主带来的,说是她父皇给姨母的,你且先收着,等姨母醒后再告知她。”
刘嬷嬷伸手接了,点头应允,然转念又问道:“玉歌小姐不留在这陪娘娘吗?”
“我今晚留在宫里,不过有些事姨母定不会想我过问,我先带相茹出去,等她醒后再过来。”
闻者点头。
元相茹被拉了出去,嘀咕道:“玉姐姐,怎么这样急,我刚过来呢。”
“姨母睡着,你守在那也无用,等会咱们再过来。”
元相茹嘟着嘴“哦”了声,但走在宫道上,小脸却总是恹恹无神。白玉歌问她怎么,后者叹气道:“母后最近身子总不好,经常一个人呆在凤栖宫里,我每天过来好几趟,她不是睡着就是站在窗边,话也不说。”
白玉歌听后难免就觉得惭愧,云皇后这样为自己着想,她却在外面逍遥,都不进宫来陪她。
正感慨着,突然迎面撞上了永乐公主,而正搀扶着她伴在旁边的竟然是白落珠,错愕的睁开复闭上,真的是她!
“咦,那不是白落珠吗?她怎么和永乐姑母在一起?”元相茹显然亦看到了二人,小脸上尽是探究。
而这时,陪伴永乐长公主的白落珠亦注意到了两人。她先是低喃了声“大姐”,在引得身边人注意后即佯装惶恐,碎步后缩了下似显得格外胆怯。
“哦,原来是荣王府的大小姐。”
永乐公主姿态高傲,一身华服穿得格外艳丽,皇室中出去的女子保养得极好,哪怕她比皇帝还要大上几岁,却并不显老。她拍了拍白落珠的手,温和的问道:“你不是正要找你大姐吗?瞧,原是和五公主在这逛院子呢。”
“是呢,”白落珠低垂着眸子应了,轻语道:“原和姐姐说好了同去凤栖宫探视皇后姨母的,谁知到了宫门口竟没见着大姐,我就担心是否出了什么事。好在,姐姐无恙,是落珠杞人忧天了。”
“话不能这么说。”
永乐公主握紧着她的手,别有深意的望向白玉歌,续言道:“你将人家当姐姐敬着,时刻挂念其安危,可人家却没把你这妹妹放在心上。想来真是这御花园的景致太好,惹得荣王府的大小姐都迷了眼,连亲人都忘在脑后。”
“长公主这番话,是在说玉歌的不是了?”
白玉歌不急不怒的回了句,提步正欲往前,便察觉到被旁边的元相茹揪住了衣袖。
转首,只见身后人冲自己摇头。
元相茹低声提醒道:“玉姐姐,你不要跟永乐姑母吵。”
这是自己要和她吵吗?
明摆着是对方特地来找茬的嘛!
白玉歌真心觉得,她和皇家的女儿真心是磁场不合。嫩的有视自己为情敌的相舒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