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歌不傻,见着掌柜的毕恭毕敬的上前招呼,再联想到上回天字一号厢房的事,便明白了旁边的正是这镜湖居的幕后老板。
待进了屋,在圆桌前坐定后便不时打量起连城,笑眯眯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贼。后者却丝毫没有不适,亦是含笑与她对视,还一脸悠哉得意的模样,似是在无声询问,她能盯到何时。
终于,白玉歌转溜着乌黑的灵瞳,倾近问道:“这是你的酒楼?”
连城摇摇头,极其配合的纠正道:“是你的。”
“呃,”白玉歌站起身。
“我的不就是你的?”
“嗯,孺子可教,真会讨本小姐欢心。”白玉歌点头赞了几句。
连城即笑,谦虚回道:“应该的。”
白玉歌推开窗子看满畔湖水,碧影摇曳、波光粼粼,好派水上风光。她的心情不似先前压抑,但依旧不轻松,有些事埋在心里,笑过闹过后却不曾消减半分。
她有些担心云皇后。
而连城似就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走到白玉歌身后轻轻的劝道:“云皇后在宫中那么多年,不会有事的。再说,天翊皇朝是不会出现废后的,云皇后虽说独身在宫中,但胜在没有羁绊,唯一的弱点估计就是宫外的你。”
听到这,白玉歌似乎方有了个意识:云皇后没有子女。
她倏然又抬头,看着连城问道:“姨母她没有子嗣,是不是皇帝搞的鬼?”
“你还在想这些?”连城似有些无奈,叹道:“瞧,知道了免不了就心烦。其实你心里知晓,云皇后那样的境地,是不可能诞下龙种的,便是无人阻扰,她自己就不会允许。”
“也是。”
她半倚在窗柩上,锁着没有疲乏不已。
“别想这些了,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太子昨儿将云绾绾接近了府,这便是向天下人表明他对你用情至深,你还不想个法子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他那是一厢情愿,我不配合,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见得他们皇家能直接绑了我塞进去洞房吧?呜、”话音刚落就被人捂了嘴,白玉歌拽下他的手埋怨道:“你干嘛?”
“你自己说呢?洞房?你倒是想得真远。”
“喂,你别无理取闹成不成?我不过就是个假设。”
“假设也不成!”连城语气坚定,面色严肃。
白玉歌真是怕了他,点头道:“好好好,就是假设我也和他没关系,这回你高兴了吧?连美人?”
他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突然很正经的侧头问道:“白玉歌,你能不能对我统一个称呼?”
“称呼?西施公子、西施美人、连三公子……哈,这些不都是你的么?哦哦哦,还有个颦颦来着,你名字可真多。”
连城磨了磨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闭嘴!”
“是你让我说的嘛。”
男子若有无奈的望着她,后者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问道:“做什么总盯着我?”
“你猜呢?”
白玉歌推过他走回桌子,“懒得理你,管你在想些什么,与我无关。”
“现在想撇开清界限,难咯。”
两人用了午膳,便是再不想回荣王府,白玉歌也不能一辈子赖在他马车上。刚走进家门,便遇见了相侯着的青玉,后者上前就急道:“小姐,二娟死了。”
“死了?”
“嗯,今早上发现的。”
白玉歌暗想着昨晚竹林里的事,安明澄明明还让她再回荣王府好好接近自己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怎么死的?”
“掉进池塘里淹死的,刚打捞上来呢。”
白玉歌心中微顿,开口吩咐道:“青玉,你赶紧去趟绝世楼,打听个叫飘白的侍女。记着、别惊动人,我只要知道她还在不在就成。”
“是的,小姐。”
青玉弯身应了正要往门口走去,突然似想到什么又言道:“小姐,落珠小姐在飘然居里等您。”
“她又找我什么事?”
“说是来请您一道去用早膳的,也不知她是从哪得的消息,料准了您不在,就道坐那等您回来。”
白玉歌皱眉,想着这白落珠可真是个难甩的。
她侧过身,挥了挥手。
飘然居里,白落珠好不容易等到嫡姐回来,忙迎了上去,一副大惊担忧的神色喊道:“大姐您可回来了,这大半夜的您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姐姐,您没出什么事吧?”
“你希望我出什么事?”
白玉歌冷眼扫过她,喊来红书让她准备热水沐浴。
“姐姐,我不过是担心您。女儿家彻夜未归,在外面很危险的。”
“谢谢妹妹的好意了,我万事都好,你不必担忧。”白玉歌走到门口,止步意有所指的问道:“我这进去沐浴,妹妹不是也想跟进来吧?话说,你这从大早上的等侯到这,据说午膳都没用,肚子不饿么?小心回头厨房里没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