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歌小姐来啦。”凤栖宫外，刘嬷嬷翘首相迎。
白玉歌点点头，笑着唤了声“嬷嬷”即问道：“皇后姨母在里面吧？”
刘嬷嬷边引她进殿边应道：“在的，娘娘今儿身子不大舒服，一早打发走了各位娘娘和几位公主皇子，用了午膳刚歇了会，听说您来了，正在里面等着呢。”
白玉歌闻言面露忧色，“姨母她病了？”
“娘娘说有些头疼，老奴劝她宣太医也不听。对了，玉歌小姐不是早先打发人回来说要在府里侯徐侧妃和落珠小姐，怎的又突然进宫了？”
白玉歌一摆手，“可别再提她们了，早知道我就索性不等了，反正人家也不会以为我多有诚意。”
刘嬷嬷似有所了解，叹息道：“玉歌小姐若觉得合不来，就搬到宫里来住，左右娘娘她一人……”语气惆怅，顿了顿止住，伸手撩起珠帘进内，“娘娘，玉歌小姐到了。”
云皇后眯着眼斜卧在贵妃榻上，旁边的矮几上搁了碗浓黑的药汁，听到声响睁开眸子见到来人露出抹浅浅的温和笑容，招手道：“玉儿来了，快过来。”随手端起手边的药饮下，将空碗递给宫女，挥手道：“都下去吧，这不用人伺候。”
“是，娘娘。”
白玉歌的视线径自随着那接药碗的宫女至殿门口，神色不明。
“玉儿，看什么呢？”
云皇后语气亲切，冲刘嬷嬷亦吩咐道：“你也出去吧，让本宫和玉儿独处会，谁来了都说本宫歇下了。”
刘嬷嬷弯身退出，至殿外将门合上。
“姨母。”
云皇后面色苍白，白玉歌看得心中难受，在她旁边的锦杌上坐下，见对方朝自己递过手，忙握上去，“您怎么病了？要不要紧？”
“没事，老毛病了。”
白玉歌嗔道：“您又不是七老八十，哪那么多老毛病？姑母若身子不适，可要招个太医细细调养下。”
“太医便是见了，也不过是开些药，没什么用，何必惊动六宫呢？”云皇后声音低愁。
“没请太医，那姑母方才喝的是什么药？”
云皇后淡笑，宠溺的摸了摸她头笑道：“瞧你这性子就是爱疑神疑鬼，是本宫惯喝的药，没事儿。”
见她不愿多提，白玉歌亦不在追问，只是望着对方苍白的脸色再也不能如常笑出来。她虽与对方接触不久，但自己是她的亲外甥女，血脉相连总是有种潜移默化的牵引。
“若是早知晓姑母病了，我才不费那劳什子功夫在王府耗呢！”
“怎么？徐侧妃一来就惹你不快了？”
白玉歌别别嘴，不欲眼前人太过操心，一语而过道：“没什么，其实都是些琐事，我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见到不喜欢的人就浑身不顺畅。”
云皇后笑，若似无奈道：“你呀，真是像极了你娘。”
乍然提及白玉歌的亲娘云瑶，云皇后的脸色有些伤感。
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到母妃，白玉歌思量了下不由开口：“姨母，您和我娘是亲姐妹，过去关系定然很好吧？”
“玉儿想问什么？”
白玉歌俏皮一笑，随口接道：“就是好奇下嘛，今儿见到了白落珠，总觉得这妹妹不对我胃口。如果我娘有给我多生个妹妹，想来我现在也就不会这样孤单了。”
云皇后的手抚向白玉歌的脸颊，眼中愁绪万千，感慨道：“玉儿，你可知当初你娘生下你，有多么的不容易？”
云瑶是在生产时过世的。
“姑母，你怪我吗？”
“嗯？”云皇后低首，面色不解。
“其实我知晓，父王心里是怨着我的，所以这些年来都对我不管不顾，他怪我害死了娘亲，是不是？”白玉歌神色认真，一瞬不瞬的望着对方，“那姨母呢，您和我娘姐们情深多年，有没有怪我？”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
正在白玉歌竖耳想听下文时，云皇后突然转了话题：“听说你最近还总去绝世阁？玉儿，不是姨母说你，那等花街柳巷，你莫要多出入。”
“姑母知道我为何而去的。”
既然提了这事，白玉歌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皇后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突然松开对方的手，望着垂地的宫纱摇头道：“玉儿，你从小就聪明，对事的好奇心又重。早在前阵子你进宫寻云氏资料时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收手，但是姨母告诉你，绝世阁里的云绾绾，她不是。”
“不是？”白玉歌反问：“姑母不想我查？”
“总之，她不是云族的人，你莫要在她身上花费功夫。”云皇后突然从榻上坐起，神色无比严肃：“玉儿，你从小到大，姨母都没强求你些什么，但这回就当姨母要求你，不要去调查云族的事。”
“为什么？”
白玉歌有个缺点，便是执着，通常她认定或开始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松手。
“没有为什么！玉儿，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