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安紫叶还在不断回味美食,白玉歌便已经起身欲走。
“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这里风景这么好,就是留下喝喝茶也好啊。”
远离了喧嚣,远离了繁华,便有些依赖这种静好的感觉,谁都不愿这般早的离开。安紫叶从回京后便总觉得自己无形中被什么束缚着,难得觉得有刻轻松,自然直言不准走。
其实,若只是和安紫叶两个人倒也没什么,偏生还有个木桩子与元竞鸣。
不晓得为何,白玉歌就是讨厌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没由来的讨厌,她甚至觉得席云峰都比他好些,至少人家惹人厌的明显,自己想脱身则略施小计即可。
但偏生这位太子殿下总是这般深情款款的凑在你身边,她就是想伸手,对着张笑脸也打不下去。这甩又甩不掉,便只能躲,但也不能躲上一辈子,白玉歌倒是宁愿他做个几件惹人共忿的事情,那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摆脱他。
只是,人家太子爷心胸宽广,连她公然提出退亲这种大事都可以一笑而过,更别说早前得罪他的那些小事了。中间夹了道婚约,元竞鸣又总是宽宏大度的包容她的一切,试问白玉歌有什么理由不嫁他?
她突然觉得,若早些时候留着席云峰那个“情郎”似乎也不错,左右席家一窝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他上演番“亲亲我我”,让元竞鸣将矛头指向尚书府也不失为一招妙计,至少自己能图个清静,不似现在。
“白玉歌,你坐下,我还不想回去呢。”
安紫叶口中说着,双手却已经将她重新按回了座位,心想着再劝上几句,最好是再这用了晚膳再回去。左右都是在城内打转,耽误不了太长时间的,然而话到嘴边不还曾出口,却突然听到南窗外传来一阵哭闹:
“大老爷啊,梁大官人那,求你放了我家二丫吧!她年幼不懂事,你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欠你的银子,老身一定会还的,就是做牛做马都会还的,求你放了她吧!”
“滚,我要你这老不死的做什么?本老爷看上你家闺女,是二丫的福分。她跟着我回梁府,做本老爷的第十七房姨娘,往后吃香的喝辣的跟着爷享福,再也不用过以前的穷苦日子了。”
“娘、娘!我不要跟他走,你救救女儿,快救救女儿,呜……”
这又是男子苍老骂声又是母女的啼哭抽泣,几句话就大致料到了情境,敢情这里还上演着强抢民女的戏份那?
白玉歌站起身时,安紫叶早就跑到了南边的窗前,凑着身子看街上发生的事。察觉到白玉歌近身,忙用手指指了叫她看,只见着一五六十岁、打扮的衣光鲜亮的矮胖老头正挥手让几个手下上前,从一个沧桑褴褛的妇人手中夺过一妙龄女孩。
那弱质妇人抵挡不住,却还是死命的拽住女儿的手,口中还嚷着“会还银子、求放过她女儿”等话。
而街道两边堆着许多人,都冷眼看着热闹,均是畏首畏尾的不敢上前。
“还不快带走!你个老不死的,碍着本老爷的事,小心我让人拆了你那屋子!”
梁大老爷色眯眯的走到被两个汉子制止住的少女面前,满眼淫意的上下打量了番,肥大的贼手往她脸上摸去,“小姑娘长得不错,跟着爷回去拾掇拾掇,可就是个小美人了。”
旁边的两个狗腿汉子不停附和,“恭喜老爷,又得了一美人。”
“老爷,您放了我吧……”那女孩想避,却苦于手无反抗之力。
“梁大老爷,你带我走吧,放了我女儿。求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那妇人泪眼婆娑,跪倒在街道中央,不停的磕头。
那梁大老爷则一脚将妇人踹倒,还口出污言:“谁要你这黄脸婆,给本老爷提鞋都不够格!”
“哈哈哈~”
是梁家的狗腿在笑。
安紫叶听得脸色暴怒,从袖中抽了镶玉石的金匕,推开匕柄就骂道:“什么玩意儿?!这京城的治安太不好了,还天子脚下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夺人良女,简直是可恶!这要是被我爹看到了,早就拖出去军棍打死了!”
站在她身后的元竞鸣脸色一变,,似乎很没面子。
他方亦觉得气愤,但怎么说他都是当朝太子,这安紫叶虽然说者无心,但明显是有讥讽之意。
治安不好,是怪京兆尹办事不利,还是说他父皇治理无方?
怎的都是有损皇室威严,而这人竟还骂出了口。
白玉歌察觉到元竞鸣的变化,余光瞄到安紫叶撑着窗栏就要从这跳下去,虽说知晓她是个有武的不会出事,但还是伸手按住了她。
被制止的人诧异反问:“白玉歌,你做什么?”
她声音焦急,看着那几个大汉的木棍就要落在那趴在地上的妇人身上就着急。
白玉歌冲她摇了摇头,轻道:“别急。”跟着视线挪至下面人群,示意她看。
安紫叶目光投去的时候,正见到一锦袍男子带了四个手下出面制止。他的人训练有素,没几下功夫就打趴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