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办事雷厉风行,况且自己只是执行他的命令,张文的舅舅到时候计较起来也怪罪自己不得。想到这里,陈平便是不再犹豫,当下喝道:“来人!”
几名本营军士站了出来:“把三队今天晚上聚赌的六个人全部抓来。另外……上杖刑!”
张文一听陈平竟然真要对自己下手,当下便是斥骂道:“陈平,你活腻味了?”
“卑职也是奉军令行事,还望张大人不要怪罪!”陈平咬牙道。
“好!好!好得很!”张文气不打一处来,虎牙紧咬。“你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很快,那群聚赌的士兵也被押了过来。一共七个人,一起行刑。聚赌的士兵倒是稍微好一些,只罚二十大板,而张文就惨了,直接被武名当众从重处罚。
“有伤的先打十大板,罚一个月的军饷吧!”武名见得聚赌六人当众有人身上有伤,所以倒是几位人性化地减轻了处罚。
周围聚拢着数百士兵,看着平时耀武扬威的张文被打得龇牙咧嘴,号声凄凄惨惨。有些人觉得过瘾,有些人则是认为武名这个年轻的将军恐怕上了隆山就有大麻烦了。
杖刑开始不久,蔡武则是走到了武名身边,在耳边低语:“武将军,张文不仅是京城张家人,而且他舅舅更是镇北军的高太尉。你看是不是?”
武名一愣,这孙武倒是个人精。是想借自己的手收拾张文吗?他有这般背景,也不早些说来。
现在武名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这个时候绝不可能收回成命。武名虽然料到他应该有些背景,没想到背景如此深厚。镇北军中的高真是他舅舅……
算了,打了就打了吧。自己新官上任,有些人必须要得罪!
五十大板完了,那先前还生龙活虎的张文现在奄奄一息,屁股上花开四方,五花八门,惨烈的很。
“今儿这事就此揭过。本将告诫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在隆山脚下,山高皇帝远就可以胡作非为!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不是五十大板能够解决的问题了!”武名当下当着一干士兵道。“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武将军!”
“好了,各自都散了吧!”
一群士兵这才快速散去。
在回营的路上,士兵们则是议论开来了。
“这代将军,真他娘的霸道,后台这般强硬的张文都敢动!”
“那可不是?你们没听说吧,这代将军武名便是这一年的文武状元,听说在宣德门的时候,卫光虎太尉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这年轻将军锋芒太过了,以为有些功绩便是在军中目中无人,这样的人容易夭折啊。”
“是啊!高太尉在军中的威望不小,而且极为护短!他才来上任便是捅了马蜂窝,上了隆山就有他好受的!”
“嘘嘘!别这么大声,你们没看见吗?他可是随身带着皇上的御赐霸王刀,要是被他听见你们刚才的话,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
武名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得猛烈无比。晚上之时,武名倒是把陈平叫来,细声叮嘱了诸多事务,而且也了解了这隆山总营的高真是何许人也。
高真,那是跟着袁老将军出生入死的大将,为人老辣,极为护短。也正是因为有这个高真撑腰,张文才敢目无军纪。看来又是个难缠的角色啊。
武名思前想后,既然自己新官上任要烧火,便是把火烧得更旺吧。卫定坤这样的老狐狸都能搞定,难道还怕你一个只有匹夫之勇的高真?
第二日清晨,武名等人便是早早地起了床。同时,陈平也是将张文和其他六个受罚的将士俱都叫了起来。
“张文,你的职务本将暂时先免去了!你等随本将上总营,好好改造!”武名淡然道。
“什么?”张文虎口长得老大,看见武名决绝的态度,张文咽了咽口水:“卑职……自当听从将军差遣!只是卑职这屁股……走路都走不得……”
“那不是本将所关心的事!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上总营!”武名说完,便是转身回了营帐。
镇北军,是隆山一线兵力的统称。隆山山顶自然是镇北军总营所在,除了总营,尚还有两个分营,分别为雁阳关和狼山关。武名首先要去的,自然是总营。
张文昨天挨了板子,一晚上没疼得合眼。现在可不敢不听武名的命令,至少在没见到自己舅舅之前,他不敢不听。屁股动辄流血,张文叫苦不迭,最后只好拿了一个棉絮垫子垫在马背上。
半个时辰不到,几个昨天受了杖刑的士兵规规矩矩地来到了武名帐外,像是受了惊的小白兔一样,老老实实地等着武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