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君怀璧是梦着这段日子和柳无依的亲近枕着安心入梦,而柳无依是一个人醉倒杯中月,至于素锦是心思难安得一宿未眠。
翌日,君怀璧按照以往的作息到后山练功,柳无依醒来后沐浴更衣完毕,也和素锦往后山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没睡好。”柳无依倒是不明白了,君怀璧好好的在她眼下了,她也让他们说过化了,她怎么反而落了一脸蜡黄眼眶如黑?
“只是看小姐和公子回来了,太高兴,结果没睡着。”素锦笑道。
柳无依暗瞥了她一眼,瞧着她似乎是真,讽笑道:“你还真是当娘的心。早知,当初就把你嫁了。”
好些年未曾听柳无依如此说道,素锦自然反应的笑道:“小姐都没嫁人,我怎么能先嫁。”话一出,素锦猛然惊悔。
“看来还是想嫁人的。”柳无依轻巧的瞧了一眼,看见她懊悔捂嘴的动作,并不在意。和君怀璧回来这一路上,她也不知道为何,许多时候心神都特别安宁。
“小姐,别混说这些了!就算我现在要嫁也没人要的老姑娘了。”过了梦求良人的年纪,她如今求的是君怀璧的平安和柳无依的归路。她不愿意看到君怀璧被毁在柳无依手中,更不想看到柳无依为仇恨葬送自己,最不愿意的是最后要看到他们师徒反目,她想要找一条可以同时救两个人的归路。昨夜一夜,她难眠也是为此。如今,君怀璧已经长大,明辨是非了,他开始会循着自己的道路走,此刻她或许可以做些什么了。
“你在想些什么?果然是很失落?”柳无依直直瞧着素锦:“如果你想嫁人,我自然会允的。”
“小姐……你别胡说了。”素锦回过神来急红了脸:“今生,小姐不嫁,素锦是死也不会嫁的。”
“你当真?”柳无依不觉凝眉。
“小姐还要素锦怎样?”素锦气恼得几乎就要扭过身去。
“那真是可惜了!”柳无依不觉叹息。
“可惜?”素锦懵懂不解:“可惜了什么,小姐?”
“可惜你就嫁不成了,哪个男人就没了福分。”柳无依再看了眼素锦,转身下了山。
君怀璧发觉两人赶过来时候,已经只剩下素锦一人,微显怅然:“素锦姨,师父她……”
虽然是寒冬还飘着零星小雪,可素锦瞧着君怀璧练功后却是满头汗,怕他风寒,便拿一旁浣纱呈上的汗巾为君怀璧擦汗:“小姐她只是看完就回去了而已。”
“好!”军坏别接过汗巾自己动手。
“公子,你昨天问我的事,用了早膳后我们到书房谈吧。”素锦想她已经有了主意了:她要赌这一局。“公子先回去沐浴更衣,免得着凉,也别让小姐等。”
“谢谢素锦姨。”君怀璧便不再停留,辞了素锦,先行一步。
饭后,君怀璧早早的到了书斋,将浣纱和浣月都留在了屋外,此刻素锦还未到,还随在柳无依那边,他便从随手抽拿出了一本书要读,可他方才坐下,素锦已经端着一壶茶进了门来。
“素锦姨。”君怀璧放下书,上前承接。
素锦顺让他接过去了,反身去关了门,还落了门闩,又相继关了书房的全部开着的窗户,霎时间屋内昏如黄昏暮时,所幸君怀璧和素锦都习武,耳目敏于常人,都能瞧清。
君怀璧放下托盘,回头见门已紧闭,稍感意外,没待他问,素锦已经就着桌案旁的椅子坐下:“公子,坐吧。”素锦微笑道。
“好。”君怀璧绕到桌案后坐下,看着右侧的素锦:“素锦姨……”
“公子要问我为何关窗闭户是吗?”素锦提壶斟茶两杯,分送给君怀璧和留给自己。
“嗯,我只是比较好奇。”君怀璧只觉得屋内昏暗了,气氛也严重了许多,仿佛要说的是见不得人的事。
“关于小姐的事,我并不想多余的人知道。小姐她生性高傲,容不得外人知道她的过去。”素锦轻吁了一声,显得感叹。
君怀璧算是理解了:“我明白了,那就这样好!还是素锦姨考虑周全。”
“嗯。”素锦轻点头,缓缓道:“公子昨日问的,我现在回答你。小姐以前的名字确实是柳拂衣,是她的师父寒山孤老所取。”
“那为什么师父现在叫柳无依?”君怀璧联系柳无依醉酒时候所说,试问道:“是不是和师父的师兄有关?”无依,这个名字听起来便是悲伤之感。
素锦纵使心有准备,被提及柳无依的师兄也有些惊吓,平下心中起伏,才开口问:“公子如何知道的?小姐他醉酒到底说了些什么?说了多少?”
“其实师父说得不多,翻来覆去都是说她的师兄,她好像对那个人很喜欢也很讨厌。”君怀璧不是很能理解那种复杂的感情,不过书中有所知:“素锦姨,师父她……喜欢他师兄是吗?”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她会对她师兄那般甜美的笑,会让他唤她拂衣,一切都很明晰。
“嗯。”
“那为什么她要说恨他?师父的师兄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