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头的动作顿时戛然而止。
南宫卓静静的遥望着她,既不走近,也不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眉眼间没有一丝怨恨和情感。南宫卓手中端着一杯酒水,眼看着夜皇与南宫澈之间的敌对场景,他就犹如超脱世外一般,静静的看着,观赏着,以前,站在南宫澈那个位置与夜皇相斗的,是他。
望着凤吟那双清明的眸子,还有她唇角缓缓勾起的笑容,脸额边上的温红,雪白色的衣衫……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她仍旧美丽的动人心魄,醇香的如同深藏好酒,温润的如万年好玉。看着如此面目的她,他一瞬间感到满足,嘴角也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到底有什么好?哪里吸引了他?他竟然傻到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他策划多年的东西……
察觉到凤吟的视线,夜皇转身,不出预料的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宫卓,四目相对,夜皇眼底的是笑意,南宫卓眼底的是温和。
今晚她就要将他的罪行交到皇上的手中,今晚他就要从万人瞩目的荣亲王变成阶下囚,今晚她就要为凤府复仇了……
想到这些,她为什么没有预想中的开心,更多的则是淡然,或者说是寂寞。
凤吟顿时笑了,她努力了两年,终于将南宫卓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了下来,达成了目标,这才空虚了吧。
“玉儿,你看这里真热闹!比你宫里好多了!”
一个爽朗而又磁性的声音瞬间划破空气传进了凤吟的耳中,那声音不大,却与楼内的丝竹声,喧哗声极为不同,这才轻易的传进了她耳中。
身侧的夜皇却是皱了眉头,不动声色的侧身将凤吟保护在身后,来人竟然敢以内力来传音,难道他不知道不懂武功之人会受不轻不重的内伤吗!
看着夜皇的动作,花如雪顿时一愣,他侧头小声对着南宫玉儿说道:“玉儿,那凤仙不懂武功?”
闻言,南宫玉儿的目光从不远处那个黑衣男子身上撤了回来,她回给花如雪一个白痴的目光,“凤仙姐姐不懂武功。”
难怪……
花如雪顿时感到自己的冒失,他不禁对着望过来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凤吟缓缓一笑。
这一笑,连周围的光线都暗了下来,就连那点起的五颜六色的灯笼多一瞬间闪动了一下,凤吟心头猛然一震,她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诡异的开始变形,她微微皱起眉头,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她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仍是这样!
凤吟顿时心下一沉,将手中的酒杯猛然摔在了地上,那摔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吟面无神色的蹲下快速捡起一个破碎的瓷片,伸手将袖子拉了上来,不待任何人出声,拿着破碎的瓷片,猛然在手臂上划了一下,疼痛如期而来,周围的感官也一并恢复过来,就连面前不断扭曲的人们也渐渐变了回来。
凤吟静静的望着眼前正对着她的花如雪,她从夜皇的口中早就听说了这花家的事情,花家是一个隐蔽的门派,主要修炼的是迷惑人心智的幻术,只是落在他的心中,这如此诡异的幻术就变成了催眠。
凤吟冷冷的望着花如雪,若说第一次那内力传来的声音是因为南宫玉儿,那么这第二次就有些过分了!
花如雪眨了眨双眼,他也怔在了原地,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双手在颤抖,眼前的这个没有一丝内力的女子,竟然能够破他花家的幻术!
楼内一片寂静,就连丝竹之声都停了下来,众人纷纷惊讶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凤仙姑娘竟然自己伤了自己!
“小姐!”
就在众人陷入震惊之时,敏儿猛然回过神来,她惊叫一声,连忙跑了过来!
听到敏儿的声音,凤吟缓缓收回目光,看着手臂上滑落下来的血水,伸手入怀,掏出一直珍藏的上好金疮药,缓缓洒在了伤口上。
敏儿紧张的皱着眉头,伸手从袖口中掏出手帕,正打算比着如何为凤吟包扎伤口,却见眼前一个影子一闪,手中的手帕就不见了!
敏儿心中一惊,抬头看去,见到夜皇拿着一个手帕正在小心翼翼的为凤吟包扎着伤口,她心中早已慌乱一片,紧张的望着那缓缓包扎起来的伤口,抿着唇,问道:“小姐,痛吗?”
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忽然割自己的手臂,只是小姐一定有小姐的目的!
看着敏儿那紧张的模样,凤吟顿时笑了,她这一笑,整个楼内冰冷的空气顿时暖了过来,就连丝竹声也渐渐开始继续响起,周围的众人也不禁缓了口气。
凤吟渐渐将袖子缓缓落了下来,她抬头望着周围密切关心的众人,浅笑道:“刚才凤仙感到心口有些不适,应该是今日吃的补药有些太过了,这才需要放血。饶了各位的兴致,凤吟深感歉意。”
说到此,她缓缓俯身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这一动作优雅至极,美丽动人,柔弱的身躯更是让人心生怜意,就连那从身侧垂落的三千发丝都带着一丝柔美。
众位官员,公子和小姐们纷纷报以微笑,随即楼内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喧哗中。
夜皇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