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的奴仆死死的护在自家主子的身前。
“不管怎么样,我家主子都是要打地铺的!”
“诶?”草央眨眼,“恶奴欺主?”
桐叶卡壳。
这话说得,怎么倒好像是他这个小奴才因为想要和人家姑娘睡在床上,而逼迫着主子打地铺一样?
秋玉华坐在茶桌边,面前站着的桐叶完全把他的视线挡住,让他看不见前面姑娘脸上的神情。
草央吃吃的笑了两声,面带笑意的走到大大的衣柜前,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了打地铺用的草席和褥子。
有些吃力的抱着满怀的东西,看着那对呆在那里的主仆,草央狠狠瞪了一眼。瞧瞧那小侍从一副防狼的样儿!
草央撅嘴:“我还能真让客人睡地上呀?”语气带着些委屈和埋怨。
那二人有些思维短路。
草央见那二人的傻样不由气岔,两步走到屋中间,将草席和地褥愤愤的一扔,后佯装生气的气哼一声:
“呸,你们要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还不乐意呢!”
主仆二人头一偏,想努力把这两句话联系在一起。
看着他二人几秒,瞧得竟没反应,草央不由泄气。冲着那两人的痴呆样,再次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后,认命的蹲下身子开始铺草席:“虽然是我睡在地上,你们也不知道来帮帮我。”
小白球静卧在床榻上看戏。
草央蹲下身子,手脚麻利的先将地褥放置一边,然后展开草席,三下两下铺了个平平整整。
秋玉华和桐叶对视了一眼,便立刻明白了人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秋玉华赶忙起身要帮忙草央一起铺地铺,桐叶更是有点手忙脚乱的差点把已经铺好的草席踢乱。
唉,还是那句话,是魔看魔,是佛看佛。人家姑娘只是在想该怎么解决问题,他怎么会以为人家姑娘是想要和……呃,染指主子呢。
桐叶脸红。
“主子,我来铺,我来铺!”怎么能让主子动手?桐叶拦了主子又想要拉起姑娘,“呵呵,草央姑娘,您歇息,还是我来铺,我来铺吧。您说我做就行,我保证给您铺的舒舒服服,软软活活的!”
草央看他一脸的愧疚样子,听话的撑膝盖起身,她还乐得如此呢。
桐叶认真铺褥,努力为他的低劣人格赎罪。
“那柜子里还有一条褥子和两床干净的被子。那条褥子你也再给我铺上,然后把我床上的被子拿下来。今晚你和你家主子就盖那两卧吧。”
草央趁着桐叶忙活,又拉着秋玉华的袖子重新在小茶桌旁落座,且还冲着桐叶的背影毫不客气的差使着。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后,扭头冲着秋玉华抿嘴偷笑,有种小手段得逞的得意洋洋。
秋玉华感到好笑的转脸不去看她,却又是没两下就忍不住的再次扭回头来和她对视。
草央轻咬下嘴唇,眼睛里湖光潋滟。
她和她的宠物一样,都是狡诈的小狐狸。
秋玉华不敢直视。
“你明天就会走吗?”
忽然,草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紧接着便是眉头皱了起来,双唇紧抿。
一直都在跟随着草央心情而变化自己心情的秋玉华,闻言罢,稍稍愣了愣,然后便是跟着的冒出了失落之感。
“在下只是路过,家中尚有急事。”
他不可能在此多做停留。从西善一路退敌防刺、小心翼翼才行至此处,谁也不知道前途还会有多少埋伏陷阱,大哥是不会如此轻易的让他回到广泗的。而恐怕,他都有可能不会再有命能够踏上北秋的土地了。
大哥这次一定会痛下杀手,不留活路的!
秋玉华瞧一眼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显得的更是心情低落的草央,垂眸转正了头,盯着手中捧着的茶杯,看着一片片缓缓沉下的碎茶叶子,沉默无言。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说出“能不能跟我离开”这种话。可是当然不可以。他连自己的命都没有把握掌控,又怎么能牵连一个无辜的女子趟进这种没有伦理道理的争斗中来。况且,即使他们一行人能够有命回到广泗,那么无论他能不能顺利接受王位,她都会众矢之的的。
让这般单纯的姑娘去面对那样的快刀利剑,如此残忍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做得出来。
一时,二人之间无话,气氛降到冰点。
草央以手扶颊,将脸面向完全背对着秋玉华和桐叶的一面。失落的表情还在,只是眼眸中却露出了浓浓的思考。
秋玉华自然不可能在此关头能够在这山中小住上几日的,而她也没希望他会说带她走。况且,在这种时候,要她跟着他去回广泗?
除非她的脑子和白球一样被雪兔子撑到了。
草央翻翻白眼。
但是这种见面结识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呐,如果要她就这样放弃,不做什么来给可能发生的后续打打铺垫,这还真不是她的性格。
同样的轻咬着下嘴唇,只是起皱的眉头却反映着草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