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自己不能平息这次叛乱,他会怎么样?实在也很难预料。
于是我看着他,笑了笑,“哦?这样当然再好不过。那就请冢宰大人另派人去传令,并把我的敢死队员们接回来好了。莫将军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月溪和莫烨空都应了声领命。
月溪又道:“微臣失察,未能防微杜渐,及时控制,以及事态发展成这样,实在是责无旁贷。微臣本是戴罪之身,蒙主上不弃,加以重用,微臣却——”
我抬起手来打断他,道:“那什么,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请长话短说,只要告诉我,你想怎样?”
月溪道:“按律例,当将微臣免职去藉,押入天牢待审。”
我看着他,喝道:“月溪,你的忠君爱国之心呢?”
月溪怔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
“我身上的伤还没医,人也累得要死,台甫忍着血腥味站在这里,大概也是硬撑……这种时候,你身为一国冢宰,居然想摞挑子?”我挑起眉来,叹了口气,“你还有没有良心?”
“主上……”
“呐,我现在要去睡觉。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但是要赏要罚,都等我睡醒了再说。不过,要是在这期间,再出什么事的话……”我顿下来,轻笑了一声,“我也不要你的辞呈,只要你把人头摘下来谢罪就好了!”
刹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我也懒得理他们,起身便走了出去。
阿骜也没说话,默默跟在我身后。
到了寝宫,侍女们一见我们便乱起来,有人惊叫着去传御医,也有人在张罗要先带台甫去沐浴。
我从听到叛乱的消息一路赶来,没合过眼没吃过东西,战斗中又是伤上加伤,听风阁那一刀更用尽了灵力,撑到上朝,实在已是强弩之末。回到自己寝宫,甚至都没能走到床边,腿一软就栽了下去。
“桀。”
阿骜惊叫了一声,在那瞬间变回了人形,伸手拉住我,将我抱起来。
我靠在他怀里,脸贴上他胸前光滑的皮肤,这才意识到之前他为什么不肯变回来。
——这个笨蛋!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
我轻轻笑了笑,低低骂了声:“笨蛋。”
听到我出声,阿骜好像松了口气,将我放在床上,一面柔声道:“你要不要紧?御医马上就到了。”
我点了点头,抬手抱了抱他,“抱歉,虽然迟了一点……我回来了。”
阿骜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便更紧地回抱我。
他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实在已经精疲力尽了,就那样靠在他怀里,闭了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