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晕乎乎入睡之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还颇为急促,转眼便到了自己身前,睁开眼一看,自己眼前站了三名汉子,也是乞丐模样,为首一人道:“小子,从哪里来,知道临安城中的规矩不?”
乔山道:“什么规矩,请兄台明言。”那人皮笑肉不笑道:“你在这临安城中做讨钱的营生,可知得向我丐帮知会一声,这就是规矩。”乔山道:“久闻丐帮乃是行侠仗义的名门正派,怎么也会有这些江湖上闲杂帮会的规矩?”
那人先是一怔,一时也未说出话来,他身后一黑瘦汉子站了上来,这人年龄稍大一点,背上负有六七史麻袋,瞟了一眼他的断腿,口气加重道:“哼,阁下嘴巴倒还厉害,老子实话给你说,你若真是讨口饭吃,我丐帮弟子自然不会与你为难,但若你要使诈骗钱,坏了乞丐的名声,哼哼,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乔山一听此言倒也不假,自己假扮断腿胡七,虽然目的不是骗取钱财,但说作伪是说得过去的,眼下在临安独身一人,没有一个帮手,绝不可树敌太多,便道:“此话倒也有理,几位兄台有何见教?”那人道:“朋友既然明理,我们也不废话,你要讨钱这条巷子达官显贵颇多,每日交纳铜钱……嗯,三百文,你便可在这里讨钱,倘若有人欺负你,你还可报上丐帮的名号,我们自然会替你出头。”
乔山指着那破碗道:“兄台请看,你说这条巷子达官显贵颇多,可我这破碗中今日讨到了铜钱才二十来文,交给你们便要三百文,几位可否宽容一点?”那人道:“那是你讨钱没本事,刚才那位兄弟已经说了,你若要讨碗饭吃,讨件衣穿,我帮弟子决计不与你为难,你若要……嘿嘿,用这种手段讨钱,那就得守这个规矩!”
乔山原本不想与他们为敌,但这几人若不打发了,只怕时时来找麻烦,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足有三四两重,前些日子他卖马作画,身边余下了不少银两。这时慢慢将银锭放到碗中,那人面现喜色,口吻立即客气下来,伸手要去取,乔山道:“几位兄台可以将银子拿去,不过,这规矩是你们临安分舵简从龙定的吗?”
那几名乞丐听他忽然直呼简从龙之名,相互对视,犹豫了一番,那黑瘦汉子讪笑道:“舵主他老人家自然是定大规矩,这等小事么,怎么会亲自过问,由咱们兄弟三人罩着你,你只管计钱便成了。”
他说话间又伸手来取,乔山见那手腕伸出,破烂的衣袖褪后,露出洁净的手臂,忽然疑心大生,手掌一探,插在他手腕之下,转腕一带一送,这人吃力不住,踉跄后退几步,开口骂道:“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出手偷袭!兄弟们,并肩子上啊!”说罢双拳一摆,合身扑了过来,后面两名汉子也出拳踢脚扑将上来,乔山见这几人身法,知他们便如以前的苏果一般,只能称得上粗浅的三脚猫,心中不免疑心更重,要说丐帮弟子众多,武功粗浅也属正常,但一并几人都是这般粗浅,其中还有一名还是六袋弟子,似乎极不合理。
眼前拳脚已到,也不及细想,架拳封腿推掌,他虽习练武功日子不长,但学的均是内外兼修的精妙武功,经蒋柏青和柯东岳这两位身经百战之人指点,加之前些天又连续数次经历性命相搏,眼下的武功,已可与江湖上二流高手勉强斗上一阵子,几招下来,这三人均被他几度推倒摔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巷子中本来行人寥寥,这会见了乞丐打架,又远远避开,乔山见四周无人,心中一股不知从何而生的念头生出,抢前跨了两步,一把捏住其中一人的脚踝,手上加力,将他拖近身来,那人受痛大唤,乔山喝道:“老子看你几人太不地道,到底是不是丐帮弟子,速速说实话,否则老子要你下半辈子也靠拐杖走路!”
那人不住叫唤,大声道:“小的知错了,好汉放我一马……我们的确不是丐帮弟子!”乔山手上松劲,缓缓道:“缺钱用?可以,银子拿去,不过你们三人以后须得听我招呼。”
那人吱吱唔唔嘴里念叨,也不知说些什么,乔山又从身上摸出一小锭银子,放在地上,松开手,那人连忙从地上爬起,却不去拿银子,一跛一跛与那二人凑至一起,低头小声商议了几句,忽然一起转身撒腿就跑,乔山早知他们有此一着,拾起那两锭银子击去,这种扔东西打人是他不需练习天生便会的技能,现在武功增强,自然与以往的儿戏不可同日而语,两锭银子分别击中另外两人的脚踝,三人相互牵绊,一起摔作一堆,乔山沉声道:“拾起银两,给老子回来,不然打爆你们的招子!”
那三人面面相觑,相互搀扶着过来,乔山道:“三位老兄终究是什么人,为何冒充丐帮弟子?这位朋友身上不知是负有六只还是七只麻袋,以我所知,临安分舵的简舵主也不过是六袋弟子,作假太过,岂能骗到明眼之人!”
那三人垂头不语,冒充六袋弟子那人叹了口气道:“今日既然摔了跟头,我也不瞒您,我们的确并非丐帮弟子,我们兄弟三人本来……咳,说实话,干的便是和好汉您一样的活计,不过几天之前,便有丐帮弟子来驱赶我们,说是讨饭可以,却不得假扮伤残之人搏人同情,这样会坏了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