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因太后迫于国师压力,特下懿旨改为革职,然说不定何时太后心情不快了,便即一道“恩旨”发往原籍,责令自尽。而若身在保定府,若是国师爷不允,便是太后的懿旨也不好使,是以鹏此言实则关怀备至。
然告老虽亦为选项,但任是谁也能听出鹏的招揽之意,三人早已恨不能为国师爷赴汤蹈火,是以皆俯下身去:“愿以此身报国,此生唯国师爷马首是瞻。”
鹏笑道:“大清不能尽三位之才,却被本国师爷拣到了宝,然诸位一生竭虑,便为朝廷功名,当真便可舍却么?”
此言一出,一旁的奕劻心中先“咯噔”了一下,这摆明是要与清廷分庭抗礼了。
纵然这数年来,朝廷政令早已不行直隶并山东南部,然面上却仍是一团“和气”,这层“窗户纸”此刻被国师爷捅破,实在令奕劻心惊肉跳。
然奕劻毕竟久历宦海,且办理洋务经年,更与国师爷麾下之实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转瞬间已是想明——大清积弱如斯,实需国师爷出面回天,而以鹏之仁义,自己最不济也可做个“富家翁”,实不必因此大惊小怪。
奕劻思绪虽繁,实则只是电光火石间,此时只闻袁昶道:“一生追求朝廷功名,不外乎欲留名青史,然以国师爷天纵之才,袁某随之,定可建功立业,青史之名必可远胜出将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