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芝芝不会刻意的塑造自己,她只是单纯的想弥补一下张颠。
但这种不刻意的塑造就像古人说的不争之争那样,就是因为不刻意,反而会变得更加铿锵有力。
夜色之中的京城并不年轻,那些它焕发着的青春光芒,是一波又一波年轻的北漂用他们的青春燃烧而出的。
在世人眼中,余芝芝也是一个北漂,因为华夏唱片对外公布的消息中她是一个赣西人,是一个远离故土的人。
在这个内地娱乐刚刚开始兴起的年代,人们还不会用这种事情来炒作博同情,也是因为如此,人们才能更多的看到这种本质中的美,从而因此更加喜欢这个活力女孩带给人们的青春阳光。
烟雾弥漫的露天舞台上,余芝芝热浪滚滚,她演唱的是张颠在九宫绝地里写出的《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余芝芝的阳光性格混搭上歌词意境中的淡淡愁绪,让人恍如置身世外田园。
“竹竿儿,你真别说啊,小猴子那家伙还真有一手,要我是个小姑娘,我都得爱上他啊…擦。”看台下的老祝眼睛都看直了的同时说着有些不忿,他的祝家寨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童养婿,转眼就多了一个艾雪来跟他孙女儿一起分享也就罢了,照这么发展下去,恐怕难免还得多了舞台上的这个小精灵,他老人家能顺过气儿去那才是怪事了。
“…只能随缘了。”张小尤作势羞于启齿此事,但其实心中那澎湃简直无法形容——这老货巴不得自己将来可以多几个重孙子绕膝嬉戏,这总好过现在,有个儿子,却不知身在何方。
老祝何其了解张小尤,虽说猜不到这个老鸡贼心里打的小九九,见他不多吭声的抬头看向远方,却也明白了他是想儿子了。
“竹竿儿,我前一阵又托人查过,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查到。”老祝没有点名,他知道用不着。
张小尤面不改色,心里却突然起了波澜,刚才他只是无意识的思念,现在却被老祝一句话给变成了实实在在。
他开始思考,这么多年为什么连老祝都查不到有关儿子儿媳的丁点儿消息?
张小尤知道老祝是那种不动则以,动则惊天地泣鬼神的人,而且以他老哥俩的关系,老祝没理由不全力以赴。
那么如此一来,就只有了一种可能。
“我懂我儿了。”张小尤喃喃自语…
…
在张颠他爸妈眼里,他们这一代是幸福的,从小锦衣玉食,更没有战争威胁成长,所以他们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
而张野和南宫柔不行,他们生长的年代,看似远离战争,但却更加暗流汹涌。
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年的湘港回归,没有血流成河的现实战争,但是其中凶险,恐怕没人能比他们夫妇更加明了。
湘港贵为亚洲四小龙之一,陈平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湘港,而不仅仅是主权上的归属,经济、人才、科技,等等等等,这些缺一不可。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就需要有人去争取,甚至是争夺。
而当把这些东西都揽入怀中之后,还需要有人去管理,去统筹,去震慑。
比如经济方面,明着有李超人等地头蛇强势干预,暗中\/国家更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真金白银,而张野和南宫柔统筹的是整个湘港地区社会稳定的最后防线,这比起借势压人即可的金融方面又凶险得太多太多了。
尖沙咀的一家咖啡厅里,张野和南宫柔难得清闲的喝着晚茶,却突然又得知了儿子迷失在九宫绝地的消息。
“他爹…”南宫柔眉头不自觉的紧缩,欲言又止。
看到自己老婆这样,张野也愁,但他不能表露出来。
“亲爱的,下次能别这样叫我了吗?不然我会以为我在黄土高坡的窑洞里呢。”张野故作调皮的说道。
南宫柔因此有些怪罪的瞅了这老顽童一眼,见他嘚瑟的扮起鬼脸,只得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老首长已经走了这么几年了,湘港现如今也一切安好,你我这已然无人知晓,也没有了上线的任务,真的有必要继续执行下去吗?”
张野知道这不是自己老婆的心声,她只是因为一个母亲的本能,而在找借口可以脱身离去。
不过虽是借口,但南宫柔说的确实又是事实,现在的湘港,治安稳定有警察就够了。偶尔来个江洋大盗,飞虎队一出动,也能搞定了。
即便来了外国修者,也有数不清的修者联盟成员们顶着,他们夫妇这步陈平当年走下的闲棋,已然随着陈平的死,变成了被人遗忘的死棋。
但人就是这么怪,明明肉体已经消亡,但是他的意念却会长存。
张野忘不了小时候为了迎接湘港回归,他经历的炼狱训练,在那些个暗无天日的岁月里,眼前这个女人如同一道永远不会熄灭的极光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们永结同心,直到有了张颠,直到现在。
“极光和永夜,只是一个你。”张野轻声说道,他企图用这句抱得美人归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