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颠的一席话,阿云破涕为笑,阳哥眼珠子直转,而伍切,依然深陷于和西瓜的死磕当中。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谈感情,如果心死了,又怎么继续喜欢他、爱慕他?阿云的心中,有一种东西在复燃,如同离离野草一般极具生命力。
张颠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种事情,他实在不是一个和稀泥的高手,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他甚至都没有提及原本准备和阿云商议的专辑事宜,现在他的思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乱。
张颠时常会感觉自己处于一张网的笼罩之中,这网摸不着,看不见,但是它却好像将所有的真相都掩盖住了。
原本张颠已经将它暂时遗忘了,并一心扑在了他认为的事业上,但是阿云的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要警惕就要思考,而张颠习惯性把事情往坏处想,这一想,这张网自然而然的就冒了出来,到现在虽然还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自从觉醒之后,张颠想过很多很多,而人力终究有限,他只能尽量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大使馆被轰炸他管不了,爪哇排华他也不管了,南海撞机他也管不了,刚刚发生不到两个月的9。11他更不会闲蛋疼的去管。
这些熟悉的事情一件件接二连三的发生,不仅让他这个有可能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提前知晓这些情况的知情人对自己的国家和同胞有一种愈来愈深的负罪感,也让他在潜意识里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不管他是如何的有钱,如何的有才,他都只能当一个看客。
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度在层出不穷的困境之中夜以继日的堕落,他却连发生在自己身边、身上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就好像现在,他好不容易从艾雪不告而别这一茬当中坚挺过来,哪知道现在却又是一波未平N波又起。
首都知名高校里的大型场馆都是豆腐渣工程,张颠不敢想象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还隐藏着多少肮脏,这种肮脏又会玷污多少大学生的灵魂。这还只是一个师大,若是整个京城,若是整个神州……!
张野曾经经历过很多,但那不仅是在另一个世界,其所遇到的叨扰的困难程度比之现在张颠所遇到的更是差了好几个层次。
就好比张野想见一次局长,都得围观地方电视台的山寨新闻联播,而张颠已经记不得自己曾经拒绝过美格县长多少次的登门求见了。
不同的高度、不同的角度,决定了不同视野所能看到的景色。
首都何止比美格小县城复杂了千百倍,在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钢筋水泥间,那些做了烂事、在烂事暴露以后还敢随意打人的狂徒,他们身后到底隐藏着何等的能量是张颠无法猜测的,他只是本能的觉得白天那个所谓的保安公司没那么简单。
张颠甚至在想,或许明天天一亮就有各种大盖帽——譬如城管大队和派出所的临时工大队等等来把爱如雪火锅店给查封了。
那自己拼尽全力的才能能抓住的、仅仅能贡献的一点东西,也要化为泡影?
类似这样的情况,张颠他们曾经在美格县遇到过,而他们选择的办法就是…
“伍切,公司里的人,你带来没有?”被自己的思想压得喘不过气的张颠决定拼了。
在美格,俄尔第一次出手山货后,就有一伙人穿着不知从哪搞来的警察制服,想在回山路上对俄尔谋财害命,结果当然是被暗中一直保护他的张颠和祝三阳给打跑了。而这次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只有做了才知道,因为不论拼不拼,最坏的结果都是别人不想给自己活路了,既如此,借鉴一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伪装,轰轰烈烈一些吧!
“蓝哥哥,我一个都没带,我是被阿云姐姐骗来的。”伍切这时吃完了西瓜,再不能装聋作哑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乖宝宝,面对张颠的问询,他不仅自己招了,甚至还把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将他带到京城来的阿云给顶在了前面。
“那荞面是怎么带来的?今天我目测了一下,那么多荞面馍馍没有上千斤是做不出来的,以你金哥的天生神力,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抗不起这么重的东西。”张颠当然不是好蒙骗的,对于伍切这个小机灵鬼张颠压根儿就没想着他会不给自己耍花招。
“呃…我就带了二…”伍切没词儿了,虽然他很精明,但是他还是比不过八岁时的张颠机灵,要知道张颠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就想着和裸睡的祝莹莹共度良宵了,只不过没得逞还被赶出门吹了一夜的冷风罢了。
“二十还是二百?老实交代,不然我明天就把你送到京城最严厉的学校里去关着。”
“二十五个。”
在张颠这赤\/裸\/裸\/的威胁下,一直给张颠耍滑头的伍切终于是招架不住说了实话。
听不到张颠的下文,伍切还以为张颠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姐姐那里没事的,出来之前阿云姐姐留了字条,让吉克叔叔把姐姐接到他家里去,没人敢动她的!蓝哥我错了,不要把我送去读书哇…”很显然,伍切把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