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淌进芦苇荡,引来些野狗的窥伺,一具具尸体倒在路边,有的身上插着刀,有的身上插着剑,还有的身上插着几根弩箭。
这些尸体,大多穿着林家的镖师服饰,也有几具黑衣人的。
叮叮当当!
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林文兵紧握八棱锤,左打一下,右打一下,身上满是刀剑伤口,鲜血直流。
他的脚步已经凌乱,身体摇摇晃晃,眼中却是战欲狂,发出厉喝:“来,再来,杀!”
三个黑衣人围在他身边,手握兵器,只是缠斗,没有跟他拼命,偶尔趁林文兵不注意,就在他身上留下道伤口。
“真是一群卑鄙小人,就没人敢跟大爷硬碰硬吗?”林文兵怒啸,胸腹之中怒火燃烧,更多的还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带来的兄弟全部死光,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了。
“要不给他个痛快?”一个黑衣人对天七说。
天七扫了眼那躺着的黑衣人尸体,摇摇头,道:“没必要,给他们练练手,以后要打的硬仗还很多,经验不够,躺在那里的就是你们。”
骨碌碌的车轮声在这芦苇荡里格外清晰,一头老马拉着辆马车往这边过来,众黑衣人见到了,都是露出敬畏之色,纷纷低头让开路。
天二赶着马车,来到天七面前,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林文兵,又看向天七,哼一声,道:“这么久还没解决?”
“这些人修炼是快了,可惜基础不牢,经验不够,遇上经验丰富的,就要吃大亏,让他喂招呢。”天七道。
闻言,天二注意到那几具黑衣人尸体,便不再多说。
“就是你们吗?就是你们这些畜生吗?想要杀老子,来啊!”林文兵大吼,他也看见马车,还有众黑衣人对马车的态度,立即猜到率领着这群黑衣人的就是马车里的人。
林文兵摇晃着挥锤,朝马车靠近,立即被三个黑衣人挡住,三剑抵住两锤,若是全盛时期,林文兵的力气说不定还能压得过,现在就不行了。
两柄八棱锤被挑飞,连带林文兵也踉跄着往后跌去,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息着。
“不打了,不打了,要死要活,给个痛苦!”林文兵摆摆手,又看向马车,喊道:“马车里的,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好歹出来露个面,也让老子死个痛苦,也让老子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
三个黑衣人挥剑,刺向林文兵。
“等等!”马车里的声音喊住了抵在林文兵喉咙已经撕开一条血线的长剑。
随着马车门打开,沈渊走出来,站到林文兵前面,俯瞰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林家?”林文兵盯着沈渊,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张脸。
“我是谁?”沈渊和林文兵对视,良久,才淡淡道:“不过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孤魂野鬼。”
“你是?”林文兵一惊,想到什么,心头掠过阴霾。
“我姓沈,叫沈渊!”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哈哈,难怪!”林文兵忽然大笑起来。
沈渊拿过黑衣人的剑,淡淡道:“现在你可以死了!”
“等等,你为什么只对付林家,四年前,覆灭沈家的可不仅仅只有林家,罗家、齐家都有参与,你已经灭了一脉,还要怎么做?”林文兵问道。
沈渊宝剑挥下,斩断林文兵的脑袋,鲜血溅起,洒出三尺,林文兵的头颅带着不甘的眼神滚落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沈渊,死不瞑目。
“灭林家?是因为你们太贪了,吃东西很正常,但你们的吃相太难看,何况,我讨厌姓林的。至于其它家族,欠沈家的,我会一一讨回来,你们林家只是开端,”
沈渊将宝剑递还黑衣人,走向马车,路过那几具黑衣人尸体时,忽然停下脚步,凝视片刻,蹲下来,揭下他们的面纱。
“厚葬了,找到他们的家人,每人五万两。”沈渊朝天二道。
抄了林家的产业,沈渊现在不差钱,嘴皮子动动就是几万两,何况,钱对他这样的武者,已经没有多大实际意义。
“是!”天二颌首。
众黑衣人也上前帮忙,将他们葬在平坦开阔的地方,再看向沈渊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
他们寒门武者的命是值不了几个钱的,每天都有大批人死去,那些门阀、世家更是不待见寒门武者,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如同奴仆。
沈渊尽管利用他们,却没有把他们当奴仆看,尤其这种刀口上跳舞的事,谁也说不准自己会死在哪里,尸骨有没有人安葬,要没有,也就是路边的一堆白骨了。
沈渊现在做这些,收买了不少人心。
“把他们也埋了,死者已矣,错的不是刀子,错的是用刀子杀人那个,他们这些刀子,死了也该有个安眠的地儿。”
沈渊又指了指满地的尸体,众黑衣人对此也不反对,开始挖坑。
趁此时间,天二统计各人的功绩,将排名重定,又给出排名奖励。
“这次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