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太史兄弟三人率领的五十人终于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土坡,当他们看到土坡之上好整以暇的林宇时,当时就愣住了。很快太史三兄弟就发现了疑点,为了争取胜利,他们全力而为一路疾行,到达终点时,全员都是衣冠不整,大汗淋漓。而反观目前来说“胜利”一方的林宇众人,却是气定神闲有说有笑,甚至头上都没怎么见汗,衣冠也很整齐,与外出散个步没有区别。
太史忠比较仔细,连忙走到穆青峰身前一问询,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得嘴一歪,沮丧着脸来到林宇面前,没精打采地说道:“主公,我都说不比,你还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怎么样,被我不幸言中了吧!”
太史忠不敢说林宇耍赖,只好旁敲侧击。太史义与太史平也不傻,听出太史忠是话里有话,他们二人忙问太史忠事情原委。
了解到事情始末的二人醒过神来,太史义本就内向些,又是林宇属下,自是不敢多说,只是脸上多少带点不服气的神色。
作为当事人的太史平却是无所顾忌,一时气血上涌,径直走到林宇面前,直言道:“林帅,我有一事不明,尚请见告!”
看着气呼呼的花样美男,林宇故作不知,神态平和地说道:“哦,云英,有事但讲无妨。”
“您认为这场比试赢者为谁?”
“当然是我喽,这个如此明显,我部五十一人率先登顶,未掉队一人,毫无疑问是我胜出!怎么,云英有异议?”
不听林宇说话还好些,林宇的话音一落,太史平比许多女人还要白皙的脸庞,原本因一阵长跑而略显潮红,此时则因激动而更见红润,强忍着没有立时发作,颤声问林宇:“林帅,您如此作为似有不公吧?先前我们说好三通鼓响方始起步,而您却在二通鼓响时就已先行一步,是您违规在前,何以言胜,如若强说为胜,难免有以大欺小之嫌,此举如何令我等信服!”
“哦,原来如此!”林宇又转向太史忠与太史义二人,问道:“文良与平远怎么看?”
这一问可难住了二人,太史忠犹犹豫豫地小声说道:“我可以不说吗?”
见对方如此表情,林宇笑着用手指了指他却没有说话,也不继续追问。再度转向作为仲裁的水舞阳,问道:“水都尉,你如何看?”
听到林宇问自己,水舞阳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嘴里说道:“这个,这个……”
水舞阳不好说林宇违规在先,虽然事实确是如此,然而再怎么说林宇是三军统帅,怎好当众指责其过失,况且他还是自己的准女婿!
林宇目光从水舞阳、太史忠、太史义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颇有些气势汹汹的太史平脸上,足有一分钟,直看得对方目光躲闪,不与其接触,方才收回。
“诸位,我知道你们心有不服,视我林宇耍诈在先,胜之不武,是也不是?”
在场诸将皆不言语,明显是默许了林宇的话,只是不敢接口而已。
见众人无语,林宇接着道:“虽然你们不说,我亦明白你们心中所想。现在,我就解释给你们听,为何我认为今天的演习胜者是我,而不是太史云英!”
场上诸人包括上百名新兵听林宇所言,皆面露诧异之色,他们甚至认为他们的主公林宇此时是不是犯病了,如此明显的事实还要颠倒黑白!
“你们可曾记得,我此前说过,这是一场演习,而绝不要看成是一场游戏,是也不是?”
诸人皆齐齐点头,这点却是事实,众人倒是不犯难。
“好,什么是演习?我已经解释过,就是实战,就是战争。我之前是有说过三通鼓响方可发起冲锋,可你们为何要听我的话呢,因为我是三军统帅吗?你们要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你们有时间向上方请示吗?还以方才为例,太史云英,你我二人即为敌我双方,你的敌人会给你时间准备吗?这处土坡就是战略要冲,我现在早冲上来半盏茶的时间,而你,就差半盏茶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我的俘虏,甚或已经踩在我的脚下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你的属下,你的军兵,因为你的墨守成规,现在不是成为俘虏就是埋骨荒野。你有何感想?”
“可是……”
“没有可是,太史云英,你也曾熟读兵书战策,提到《孙子兵法》,那你可记得,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这句作何解释?好,我来解释给你听,是千变万化的意思,出其不意的意思。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我没有说错吧?”
太史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之势,反而显得有些惶恐。
“你们只看到了规则,却没有看到本质,此乃舍本逐末之举。赢了一场游戏又如何,却失去了一场战争。你们要记住,在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这才是战争的本质。战争没有规则,也没有仁慈。宋襄公我想你们都熟悉吧,春秋五霸,一代霸主,奉行仁义,结果如何,不纳雅言,置谋士之良策而不顾,成全其仁义之举,一战而殁,遗笑百世。今日此事就当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