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崖上静谧无声,伸手推开门,迎面而来的风中已不再有淡淡的梨花香,那四季开花的梨树像也通人性,自从唐素绫死了以后,没两天也离奇般枯死了。
坐在亭子里,望着梨树,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瓣瓣花飞的情景,还有那个清冷身影。
山佐天音从小楼中拿来了茶具,放在亭内的石桌上。“现在你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千万别着凉了。”
早在唐素绫要沈浪娶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自己身体的微妙变化,天葵又迟迟未来,本来心中就犹豫不定这事该不该对沈浪言明,可当她听到那一番责任和道义的对话后,就决定只字不提。
远远的传来脚步声。
紫轩连忙问道:“你从桃源居带回来的东西呢?”
“哦!”山佐天音立刻会意过来,“我这就去处理。”
果然来者是百灵,穿着一身素白轻纱孝服,默默走到唐素绫的坟前上香磕头。
“你到今天才来。”
“曲千秋在四处寻找七七的下落,是你的命令?”百灵轻声问道。
“说到追人、找人这种事,当然是你更在行。”紫轩只顾着沏茶,也没有抬眼,“可如果我让你去,你会愿意吗?”
百灵不答,只是坐到她对面,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银盒,打开了递给紫轩。
“是他让你送来的?”紫轩瞄了一眼,径自斟了杯茶送到唐素绫的坟前放下。“他如果有心为什么不自己来。”
唐素绫一生都不好饮酒,茶中也单爱那野生的半天鹞,这几日紫轩寻了几个绝峰,好不容易才采到了些许,还不及那盒中的一小半。以百灵的身手,要在短短几天内采来这么多茶叶是绝无可能的,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沈浪让她送来的。
“是你让人守在无忧谷,不准他进来。”刚刚来时百灵才发现,紫轩在山壁上放了火药,又命令霜叶飞和花解语把守,如果沈浪要硬闯就炸毁入口,从此有门无路。
“笑话!”紫轩冷声一哼,满脸冷若冰霜地说道:“儿子来拜祭母亲,我岂有阻拦的道理,是他自己没脸来而已。”
“你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百灵叹了口气,紫轩这样做分明就是变着方法的逼沈浪亲手杀了朱七七。“旧账先搁着不提,朱家对仁义山庄多少有些恩情。再者,沈浪也曾许诺朱爷要照顾七七,你何苦逼他。我说句难听的,从当初朱爷之死到现在,也算是种因得果,你要杀七七,我不会拦着你,但是我和七七有旧日的情分在,我也不会帮着你。”
沉默了片刻,紫轩也不与她争辩,反是说起了其他事件。“凤陵山庄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凤陵山庄被毁,也是一天之内就传遍武林,江湖中人都在猜想是谁有这本事能毁了快活城和江南第一大庄。
百灵点点头,问道:“武丞他们现在怎样?”
“武丞没事,小四也平安,环翠虽然受了伤却无大碍……”说到这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可是映雪和如意回不来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百灵一怔,心中有股不安情绪在翻腾,这段时间有太多事情接踵而来,可他们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地看着一切发生。
“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紫轩眼里有恨也有哀恸,更多的是怒气夹杂其中。“师叔才遇害,凤陵山庄就接着出事,这不应该是巧合。”
“难道你想说,这和李月嫦有关?”百灵紧敛着一双柳眉,不断思索着其中的联系。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紫轩一脸凝重地说道:“佛祖拈花图不见了。”
唐素绫说过,那张图她是随身带着。可紫轩带她遗体回来,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却不见她身上有图,大家找遍了整个紫凝境也寻不着。
“你的意思是,图是七七拿了?”她想到了朱七七夜会李月嫦的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朱七七事先就和李月嫦串通?”如果说朱七七是被李月嫦控制,才会杀人,那她不可能有机会在唐素绫身上翻到佛祖拈花图。除非她当时惊恐,害怕都是假装的,但以朱七七的性格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从快活城被毁,再到凤陵山庄,紫轩心里已有个答案,她猜到李月嫦真正毁凤陵山庄的目的,只是未经证实才不便对百灵多言。
“看来我要先告诉猫儿一声才行。”语出,百灵又解释道:“猫儿打算去找快活王,表面上他和李月嫦已经结盟,所以猫儿才想搞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李月嫦的所作所为。”
“应该找不到,找到了也会让他失望。”紫轩叹了口气,所有的事都越变越复杂,而他们就好像被綪纱挡住了视线,怎么都看不透那朦胧背后真实。
“等猫儿起程以后,我会回桃源居。”那天她在冷家三兄弟的院子里,虽没有发现什么实质的证据,却也查到了点蛛丝马迹。“仁义山庄我暂时不会再去了。”
紫轩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又问道:“如果证实了上官翔云是你生父,冷家三兄弟是你杀父仇人,你会报仇吗?”
“我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