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蓝听了便觉得他会怀疑也不无道理,“关于抑郁症会不会遗传到不好说,就遗传学上来说其实是否定的,不过又明显存在家族集中性,医学报告上也说患者亲属患病概率是一般人的10-30倍,但我觉爸的情况不像呀,要是你不放心,不如我们找个机会让爸和宴其哥见一面好了,宴其哥是这方面的专家,由他来诊断就有十成把握了。”
说完她抿了抿唇。
贺华亭啊,她竟然觉得自己越来越被这个人给吸引了,明知道窥探一个已逝的人的**很荒谬,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解开他的过去。
得过抑郁症,为一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年纪轻轻就自杀身亡。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可这样一个男人确实在死后仍让家人几十年念念不忘,是否也算传奇!
……
于是第二天,林海蓝就没有耽误地打了电话给宴其,简单地把自己的期望说了一下,宴其到也爽快,立马就答应了她,说她这边什么时候有空都行。
当然顾忌着老爷子的面子,也不会直接让他去心理诊所,就当宴其身为他们夫妻俩的共同好友前来拜访探望。
说完了事,刚要挂断电话,宴其又忙出声,“海蓝,等等。”
“宴其哥,你都破音了。”林海蓝一了,“怎么啦?”
宴其犹豫了下,才叹息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就直说吧,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去看看锦恒?”
“无语……”林海蓝眨了眨眼,“我没听明白。”
如果说她和贺承渊的那场不小的误会是由一连串的事件引起的蝴蝶效应,那么高锦恒绑架她的那一段则是最推波助澜的……
“他现在在省七院。”宴其说。
这时,贺承渊正好从外面进来,见她一瞬间怔住的模样脚步顿了一下,林海蓝却是扶着额头紧紧闭了闭眼,“为什么在那里?”
每个城市都有那么一座医院,里面关着城市里最疯狂的那一群人。
省七院,是安城市唯一的一所综合性精神病医院。
“宴其的电话?”贺承渊拿走她已经挂断的手机放在旁边的立柜上,从后面拥住她。
“嗯。”林海蓝低低地嗯了声,然后转眸看向贺承渊,表情有些复杂,就这么对视了半响,她还是说出了口,“高锦恒他……现在在七院。”
贺承渊摸了摸她的脸,黑眸沉静,波澜不惊地问,“所以你想去看他?”
林海蓝一瞬间就看明白了他的淡定,好歹是高家的唯一一位继承人,他出了点什么事他们这个商业圈恐怕早就传遍了。
贺承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点也不稀奇。
“高家说到底照顾了你二十多年,你想去看看他也无可厚非。”贺承渊的语气极为淡然,反倒弄得林海蓝颇有些担忧起来,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你在说反话?”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贺承渊略一挑眉,煞有其事地瞟了她一眼。
林海蓝了然,“你真的不知道你斤斤计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他是典型表里不一,表面上矜贵有礼,只会在背地里把阴暗面悉数暴露出来,变着法子欺负她。
扯着嘴角呵呵笑了声,余光不经意地往下一瞥,她顿时收住话题,戳了戳贺承渊,“是爸,他好像又要出去了。”
“爸他出门怎么不用家里的车?”一直到老爷子缓步走出了视线,林海蓝才收回视线,扭头看了始终环抱着她腰身的贺承渊一眼。
问完又忍不住瞄着他小声嘀咕,“虽然我劝妈放宽心了,但是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爸他一时糊涂犯错什么的。”
贺承渊眼角抽搐了一下,抬手好好蹂了躏了几把她的头发,下巴抵着她的侧脸发出沉沉的笑声。
“你笑什么呀!”林海蓝揉揉被他的气息弄得酥麻的耳朵,“换成是你,如果总是背着我悄悄地溜出门,我也会胡思乱想的。”
贺承渊故意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勾着唇角,“你也知道那只是胡思乱想了,没那种可能性。”
“你又不是爸……”
“即便我不是他我也知道没那种可能。”贺承渊顾虑着她的脚,没让她久站,将她按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他轻声笑了笑,“因为我们贺家的基因里就没有那种花花肠子。”
“基因也会突变的。”林海蓝吐槽了一句,却咧开嘴角嘿嘿一笑。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事实上,贺承渊的话她真的无法反驳,因为他们贺家的男人真的无一例外全都是看上一个就死活不撒口的那种。
不论是将老婆放在手心里疼了几十年的老爷子,抑或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自我了断的叔叔。
不,其实就连女人也一样,姐姐也曾经为了一个男人而付出了最重的代价。
只是,排除了一时糊涂被引诱这种可能性,还能有什么理由让老爷子偷偷摸摸地出门去?
虽然昨晚有猜测过老爷子会不会得了抑郁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