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蓝沮丧着脸点头,若是她当时能留在她身边多好,宁愿替他挨一下打,也好过看着他受伤自己心里难受。
没想到贺承渊横了她一眼,突然拉开门下车,“你也知道心疼?”
板着脸扔下这一句话,他竟然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林海蓝愣了愣,连忙跳下车,追上去,“老公,锁车门。”
贺承渊没有回头地按了两下控车锁。
电梯一开,林海蓝就跟屁虫似的粘着他跟了进去,上次被他关在外面,爬了八楼让她心有余悸。
贺承渊薄唇紧抿着,目不斜视看着数字慢慢跳动到八楼。
林海蓝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家门,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无语……”咬了咬下唇,她在他伟岸的背后讷讷开口,“我知道心疼的。”
贺承渊抬手打开柜门,拉开中间一层的抽屉。
林海蓝的视线瞄到他抬起手时露出来的关节处,红肿了起来,想也知道方才他挥拳的时候怒气有多旺盛,打痛别人的时候他不可能不觉得痛。
“这件事是我自以为是地过了头,你怪我应该的。”
她主动检讨,贺承渊却只是从抽屉拿出一个印着红十字的家用药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他坐下,打开药箱。
“其实我隐约感觉到他想借着语乔来接近我,但他现在看起来很平常,我以为自己够坚决够坚定就好了,而且语乔也坚持住在那里,我又不能不管她,没想到他今天突然就……”
看他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林海蓝终于动了一下,伸手过去拿他手里的东西,“我来吧,我替你处理伤口。”
他一巴掌把她的手拍开,林海蓝吃痛地哼了声,抱着手死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末了,也有点来气地转身就走。
“回来!”他的嗓音压得有点低,透着莫名压迫人的威压,林海蓝脚步一抖,倏地拧身拿眼瞪住他,“我都道歉了,你还不理我,你想要我怎么做满意?”
“过来。”
“听见没有?”
林海蓝撇开眼,横着往他那里挪了两步,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手指被捉住时她还没反应过来,等沾着消毒药水的棉签在她磨得又红又破的无名指上轻轻涂抹时,她才疼得嘶一声,手指直往回缩。
贺承渊却不容许她缩回去,“现在知道疼了?我如果没去这根手指未必还在。”
语气是冷冷沉沉的,动作到底还是放慢放轻了几分。
林海蓝的视线从他额头的伤口落到红肿的关节上,最后又落在他专注替自己消毒的手指上,心里不知不觉软成一洼水。
所以不管他怎么凶她,怎么不给她面子揍她屁股,怎么霸道蛮横又不讲道理,她都没有想过不去喜欢他。
只要看到他每个冷漠表情的背后是独独对她一人的疼惜和纵容,她就觉得足够了。
她在贺承渊给她敷上不沾伤口的敷料,又细心替她缠好干净的绷带时,忍不住倾身去亲他看似冷酷薄情的嘴唇。
贺承渊任她亲了个够,完了,却用巴掌把她的小脸毫不留恋地推开,“再有下次试试!”
林海蓝肉麻状,“没下次了,我心疼点不要紧,让你心疼我会更心疼的。”
贺承渊捏住她脸颊上的肉,深邃的眸中已泛起拿她没办法的笑意。
……
林海蓝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她翻了个身,感觉到床边站着一道人影,想也没想扯住他的衣角,因为沉睡过后,声音有些懦懦的沙哑,“老公,腰好酸。”
床边的人嘿嘿一笑。
林海蓝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茫然间睁开眼,正对上一张保养得当但笑得很诡异的脸。
她瞬间清醒过来,腾地起身,却发觉身上一凉,低头才想起昨晚贺承渊突然兽性大发,把她的睡裙给扯成破布了,现在凄凉地横尸地板。
“妈……妈,你怎么来了?”林海蓝尴尬得要命,七手八脚把自己裹在被子,脸红得滴血。
贺老夫人没理她,反而拉开她床边的抽屉看了眼,又绕到贺承渊那边的抽屉看了看。
“妈,你找什么?”她不解地看着老太太四处转悠。
“看看你们有没有私藏小药丸和雨衣。”贺老夫人说话很直,“我可是等着抱孙子的,小药丸和雨衣一律不许用知道没?”
林海蓝毫不怀疑小药丸和雨衣是指避了孕药和安了全套,但老太太居然会懂这么口语化的用词……
老太太满意地检查完,大咧咧在林海蓝身边坐下,捏捏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我刚才看你身上都没什么肉,太瘦了,我给你们送了几张芳姐的补身方子,还有些中药材和蔬菜,省得你们一忙就去外面吃,地沟油少吃点好。”
不知道何时被看光的林海蓝窘迫死了,就见老太太从口袋里抽出一叠纸,“一张是给你调理肠胃的,一张是给承渊用的。”
林海蓝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