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留情地掐上她的嫩脸,冷冷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没什么耐性。”
林海蓝只是笑,踮起脚尖在他故作冷淡的唇角亲了一下。
贺承渊的黑眸中氤氲着微热的光。
……
收拾好厨房,贺承渊又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挂了电话过来,林海蓝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新闻里播放的恰好是滨河大厦倒塌事故,说安城已经组织了专门的调查小组来调查这件事故,察觉到身旁一陷,林海蓝秀眉微蹙,忍不住问,“你觉得会是人为的吗?”
当初听说滨河大厦倒塌,她一个反应是人为事故,有人故意要陷害高锦恒,让高氏雪上加霜,但直到和火火说起袁思莹,她才想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们这几个人的阴谋,那他们有蠢到在动手之际自己跑到楼外楼等死吗?还是说估算错误而意外地自食其果了?
贺承渊吻了一下她头发,闻言,冷淡道,“百分之八十是意外。”
林海蓝神色如常地盘腿继续盯着电视,平静地说,“如果是意外,他会坐很久的牢吧?”
贺承渊的手指就搭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弄她脑后的头发,许久,骨节分明的长指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不得不转过头来面对他的视线。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林海蓝望进他深邃的眼中,他的目光却可以毫不费力地一直望进她的心里。
咬着下唇她踌躇了很久,才终于没忍住道,“如果要你帮帮他,你愿意吗?”
贺承渊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蓦地,他笑了起来,“你想求我帮他?”
林海蓝被他那如春风般的微笑弄得头皮发麻,但眼神却没有回避,“如果可以,请你帮他一次好不好?”
贺承渊目光沉静,并没表明态度,仅是静静地看着她。
最难以启齿的部分已经开口说了,已来不及再收回去,后来,林海蓝觉得她说了这辈子最让她后悔的一句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她的本意是,她知道他很介意和高锦恒扯上关系,要他帮忙他的心里肯定会介意,而她,此刻已经有信心在以后的朝夕相处中为他做任何事来抹去这份不愉快。
然而,她脱口而出时并没有想到,这句话由贺承渊听起来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意思。
贺承渊的眼角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材居高临下地咄咄盯着她,“你在和我做交易?”
林海蓝愣了下,心里大骇,等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当然不是。”
心下着急地要解释,反而思路乱成一团越发说不出话。
贺承渊偏过头注视着她,脸色有些吓人。
林海蓝的指尖都快抠进他的肉里,第一次,她如此得慌乱失措。
“为了他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贺承渊的身影低冷得令人心悸,“那我被置于何地?”
门咔哒一声关上,林海蓝脑子里乱得简直像团线球。
她抱着脑袋蹲在门口拼命冷静下来想想,才发现自己那句话说出来真的特别惹人误会,可话已出口……
林海蓝原本脸皮薄,太肉麻的话说不出口,所以说出那句话时她才会下意识地省略了许多亲密的,只本能地拣了最关键的来说,但现在才知道后悔,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想好好解释清楚。
林海蓝刚要出门去隔壁,脚步就被家里的电话声绊住了。
她家里的座机只有几个关系亲密的人知道,通常手机联系不上才会打座机。
林海蓝眉毛轻轻蹙起,看看门口,还是折返回来拿起了听筒。
听筒那边传来的是这么一句话,“海蓝,奶奶刚才去了。”
……
“你吃点东西吧,宴其哥。”林海蓝端着两只小碗过来,里面是小黑米粥,她借了宴家的厨房亲自煮的。
“谢谢。”宴其的嗓子干涩沙哑得像被沙石磨过,喝了一口粥,舒服了不少。
“那我再端一碗去给阿姨。”
宴其却在她弯腰端碗的时候忽然捉住了她伸出来的手,林海蓝还沉浸在悲伤中,愣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就觉得身体一倾,宴其的双臂已经绕过她的后背,抱住了她。
他的脸颊就在她的耳畔磨蹭,既亲密又暧昧,并不像惯常的兄妹间的拥抱,如果真要说起来,反而更像……
不待她想完,宴其却已经放开了她,然后在她堪堪抬眸时捧住了她的脸颊,俯身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低着头,额头几乎碰在一起,林海蓝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
宴其的声音低低的,“谢谢你能在这时候陪着我,小海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