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裴站在车外焦虑地弯腰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地扭过身去,视线乱飘。
“不要忍着,大声哭出来。”贺承渊从她口中退出来,手指撩开被她的泪水浸湿了几缕头发,用手背蹭了蹭她湿润的脸颊。
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林海蓝木楞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张开双臂扑上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抱着。
“他就是为了让我痛苦,我想我满足他了。”林海蓝的眼泪像决堤一般,“可是……那是我的,戒指……是我的……”
镶嵌着无数裸钻的戒指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上戴着炫耀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过去所有的美好一瞬间残忍地裂开一条深壑。
那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窦初开、最美好的岁月。
“锦恒哥哥,我从妈妈的小箱子里找到一枚戒指和一份协议,上面说这个戒指一个男孩子一辈子只能买一次,好浪漫,我也想要。”
“锦恒哥哥,等我长大了你买给我当礼物好不好?”
“。幼稚!”
几天后,高锦恒丢给他一条颈链,上面挂着椭圆形的吊坠,吊坠可以打开放入照片,“先戴着这个,不过不准放别人的照片。”
一年后,高锦恒把正趴在桌上偷懒睡觉不做作业的她拍醒,递给她一张纸,纸上是一枚戒指的设计图,简单却精美,“这个样子的你喜不喜欢?那个牌子的戒指可以自己设计定制,不喜欢我再改改。”
“喜欢!你现在就买给我吧!”
“不行,等你长大那天再给。”
“哪一天?”
“结婚!”
“我才不和别人结婚!”
“。小海蓝,你蠢死了。”
那是锦恒哥哥给小海蓝的不是吗?
不知道哭了多久,林海蓝终于昏昏沉沉地停了下来,安静下来的她就像个伤痕累累的孩子蜷缩在贺承渊的怀里。
贺承渊低头看她。
长长的睫毛还在颤抖着,不再是崩溃的大哭,但泪水还是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无声地流出来。
贺承渊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异样,深邃的黑眸里波动一闪即逝。
“舅舅,她怎么办?”贺青裴坐在副驾驶位上,扭头看着侧卧在后座上昏睡的林海蓝。
贺承渊垂眼望着自己胸口的一片湿润,女人哭泣时的泪水灼热滚烫,这感觉似乎至今仍然没有消散。
“回我们家。”他发动车子,语气很是平静。
仿佛陷入昏沉中很久很久,林海蓝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呼吸到的空气也带着陌生的气味。
她的大脑浑浑噩噩地停止运行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
但这个幅度过大的举动让身心俱疲的她觉得太阳穴一阵突突猛跳,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林海蓝倏地扭头望向靠近窗户那边的沙发时,身体不由地僵硬了下。
贺承渊合上手上的书籍,架起的长腿也放了下来,然后,他起身径直朝她这边走来。
林海蓝看着他伟岸英挺的身躯朝自己靠近,莫名地有些紧张,被子底下的腿微微夹紧磨蹭了一下。
下一秒,她已经掀开被子,动作迅速地下来了。
“我想上一下洗手间……”说完,她没有再磨蹭,快步从那张尺寸极大的床边离开,跑进了洗手间。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林海蓝一下呆住了。
并不是因为看到自己核桃似肿得不像话的眼睛,而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男式睡衣。
她惊愕地呆呆看了半响,才伸手要确定似的碰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至还在,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快速地上完厕所,顺便用冷水洗了把脸,林海蓝镇定地打开门走出去。
贺承渊已经回到沙发上坐着,但不同的是,他面前的茶几上多了一些小瓶小罐,边上还放着些医用棉签之类的东西。
见林海蓝出来,他黑眸微掀,直视地望住她。
她穿着他的黑色睡衣,过大的领口有一边往下滑落,露出右边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一小片胸前嫩白光滑的皮肤,睡衣下摆遮住了她的下围,但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却毫无遮掩。
纯黑的布料包裹着她,映衬着她柔白的皮肤愈白,黑色的长发和乌黑的瞳仁又仿佛和这纯黑融合在一起,带着纯洁的美好和魅惑的妖娆感。
林海蓝勇敢地对上他沉静却深入骨髓般的凝视,却懊恼地先败下阵来,不自在地动了动腿。
“贺先生,谢谢你帮我,但是我想先把衣服换了。”林海蓝保持镇定地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和她身上的男式睡衣都让她明白,这里当然不可能是酒店。
但是……也不是她上次上门给贺承渊做理疗的别墅。
这是哪儿?
“先处理伤口。”贺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