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馨尘把母亲送到住处,坐公交车去了医院,到医院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护士值班室找司徒依依,只看见何亚楠一个人边哼着歌边配着药。
潘馨尘悄悄地走到她背后,突然拍了一下何亚楠的肩膀,“嗨!工作期间还唱歌,不怕领导巡查。”
何亚楠突然转过头,吓得惊叫,拍着胸口,不停喘息,嚷道:“是你啊!我的天呀!你知道不知道,背后吓人会吓死人的,这个楼层好多都是心脏病患者,心脏病最怕突然惊吓。”
潘馨尘帮忙拍打何亚楠的后背,笑着说:“没事的,你没有心脏病,心宽体胖的,吓不坏,依依不在吗?”一眼瞥见操作桌上托盘里的药。
何亚楠喘息渐渐平稳,恢复正常后,说:“司徒依依去黄伟忠的房间了,那老头没事就拉依依去聊天,上次还流泪地和司徒依依说了很多话,无意中听见一句,‘依依,你不要怪经年,其实他很在意你’哎!现在李医生和依依在一起,难道他还想拉着司徒依依做他干儿子的小妾去吗?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瞎操什么心,挺无聊的人。”
说完后,何亚楠突然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哎呀的叫声。
潘馨尘看见她疼痛难忍,急切的问:“你怎么了?不会为了减肥,又喝减肥茶了吧!”
何亚楠痛苦的皱眉,反驳说:“我减肥减了几年了,早就失去信心了,中午没胃口,吃了一块冰镇西瓜和一碗酸辣粉,估计坏肚子了,我现在马上要去洗手间,你自己在这等着司徒依依吧!”
何亚楠捂着肚子急匆匆朝外面洗手间疾步跑去。
潘馨尘冲她背影急道:“我上午和我妈去了司徒阿姨的家,没什么事,你快点回来,我这就走了。”后面的话没说完,何亚楠早就从门口消失了。
潘馨尘见值班室内没有人,盯着操作台上的托盘看了一会,托盘中的输液瓶标准409房间叶欢欢,听司徒依依说过是个不到6岁先天性心脏病女孩,身世很可怜,父母出国打工,从小由奶奶抚养长大的。
她用手托着下巴,眼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目光,心中暗下思忖着,这药是何亚楠帮忙准备的,是司徒依依负责的病号,即便出了事情,也没人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向楼道张望,没人向这边走来,立刻关上门,迅速动起手来。将盐酸多巴酚丁胺按成人的用量又往里面多加了两三倍,将毛冬青注射液也多加了两倍。做每一个动作时都慌张地瞄一眼门口,心跳加速,手上有些发抖,当一切配完后,也没有其他人进来,毫不犹豫地把操作台上多余的药瓶和用过的注射器装入了自己的包中。
何亚楠回来时候,潘馨尘打了声招呼说:“我有事回去了,回头聊。”紧张兮兮地离开了。
司徒依依从405房间回来后,刚进值班室,何亚楠立刻告诉她:“刚才潘馨尘来过找你,没什么事情便走了。”
司徒依依笑着说:“她上午向我要了我妈妈的电话和地址,她母亲来苏州,她们可能去看我母亲的。”
何亚楠:“嗯,要给欢欢输的静脉葡萄糖液已经配好了。”手还捂着肚子揉。
司徒依依说:“这么快,你就帮我准备好了,谢谢你,你肚子疼吗?”
何亚楠忍着疼痛说:“中午吃坏肚子了。”
司徒依依劝她吃药说:“吃一粒诺氟沙星,我去病房了。”
刚进门,躺在病床上的欢欢比同龄孩子显得瘦弱,面色青红,唇色青紫,从小患先天性心脏病,受病痛折磨很久,前天刚做完手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见司徒依依走过来,嘟着小嘴问:“依依姐姐,你又要给我输液了吗?哼!你就不能和李医生商量一下,两天输一次吗?”
司徒依依笑着解释:“欢欢很坚强,手术都做完了,这点小疼痛算什么?姐姐帮你把MP4里面的音乐打开,我们一边听音乐一边输液好吗?”
床边欢欢的奶奶帮忙把孩子藏在被子里的手臂取出,劝道:“欢欢,乖,不要耍脾气。依依姐姐每天多关心,还给你买毛绒玩具。听话,病治好了,以后就再也不用输液了,知道吗?你爸爸妈妈今天从新加坡坐飞机赶回来了,一会高兴起来。”
欢欢虽然不过是6岁的孩子,但也知道这次姑息手术是非常大的一次手术,父母却都没有在身边,反而委屈了起来,抱怨道:“我做这么大的手术,他们都不在身边,手术做完了,才知道赶回来看我?万一我不在了呢?”
奶奶赶紧安抚道:“欢欢是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奶奶不是说了吗?你父亲那边临时有变化,一个重要的宴会需要他在后厨安排,厨师长不在,宴会时客人席上吃什么?待会你爸爸妈妈回来,千万不可这么问,他们听了会伤心难过的。”
司徒依依站在床边换上新的输液瓶,把输液管里的空气排放出去。早在手术前就听欢欢奶奶说,欢欢的父亲是一位徽菜兼苏帮菜的大厨,为了给欢欢手术筹钱,经朋友帮忙介绍去了新加坡一家五星级酒店当厨师,后来母亲也去新加坡当月嫂。这次本来打算提前一周回来,不料欢欢父亲所在的五星级酒店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