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让人闹心,现在时间正紧,偏偏来这烦心事。让我赶紧看看。”黄前辈分开众人走到于成海前。周茂以前听说他仅一人在岛隐居,现在说什么时间正紧,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成海躺在担架上,黄前辈两眼一扫,脸色陡变:“你等可曾看见,于帮主是否为一年轻女子所伤?”
于涵珠道:“胡叔叔,周先生您们亲眼所见,赶快说给前辈听。”胡堂主道:“女子倒是女子,可样子不大年轻,听周公子说那女人是五毒教主。”黄前辈闻言一怔,随即轻轻叹了一声道:“果然是她。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她自然不再年轻。”半晌才道:“你们因何与她动手?在何地动手?快快讲来!”于涵珠眼见父亲病危,这老前辈却不急动手,反而要听故事,急道:“前辈请赶紧施法救我爹爹,胡叔叔马上讲便是。”那老者道:“快讲,有我在你爹爹就是再过一天都没事。”于涵珠听完这话,心下稍安。胡堂主无法,急忙将缘由如倒豆子般一口气倒出。
黄前辈听完,叹道:“她如今敢出山,想必定是大成,有了新的厉害得毒术,我须加快才好。”忽的又道:“那位是周公子?你怎么知道他是五毒教主?”周茂挣扎道:“劳前辈过问,本人一小兄弟曾被何教主抓去试药,后来曾对在下说起。本人亦中六神离魂散和腐骨膏,所以才记得深刻。”
黄前辈仔细看了看周茂,点点头又叹一口气道:“唉,她现在的手段越来越狠辣了,也不怕报应么?”命人将四人抬到洞内,平放在地面。
黄前辈对众人道:“老夫在岛清修,不愿热闹,无关人等就先回罢。”于涵珠见状,将诸位随行人员只留下胡堂主,其余令其回总舵。韩堂主留下一支小舟,率众人登大船回总舵。
黄前辈取出雪亮的小刀一把,将于成海伤口周围的烂肉都剜去,取出瓷瓶一个,倒了些黄色粉末在其上,用纱布裹了,又取出白瓶一个,递给于涵珠道:“葛针上附的是蛇毒,乃苗山特产,配上这葛针上的汁液,就是一种腐烂毒药了,所幸是慢性的,否则小于焉能有今日?伤口上的是金疮药,这是解药百灵生肌散,现在就给他服上三钱,以后每日服三次,每次两钱,五日后减半,以后问题就不大了。”于涵珠急忙接过,道谢不止。
黄前辈又看了看周茂腮帮肿得甚高道:“你吸了他伤口上的毒血,只能延他七日的性命,你身上的毒本身就是几味合成的混合毒药,如今再添上你吮吸来得相混合,可不大好治,先消了肿再说。”取一支银针,刺入周茂的腮面,稍微一退,脓血顺针流下。半晌功夫,肿腮渐渐消退,黄前辈又从怀中取出一小瓶,道:“先解蛇毒和腐骨膏,其他的再斟酌,一样一样的解,急不得。”
于涵珠见周茂身上的毒性复杂,又是为救父亲才落得如此,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当日便寻了些野味熬汤为爹爹和周茂补身。是日半夜,于成海便即转醒,涵珠大喜。
两个倭国贡使见黄前辈给二人治了伤,道自己也身中奇毒,如何不想活命?向黄前辈磕头求救,口中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黄前辈又将周茂身上的毒参详半天,才敢下上一味药,解上一支毒。于涵珠和胡堂主将众伤者抬到洞外石桌旁,晒晒阳光。
周茂见黄前辈一直都在一张纸上写写划划,不禁好奇,要过来一看,原来是一道题目:“四跛脚之人甲乙丙丁同过独木桥,仅有一杖可依,须两两而行,如单行过桥分别耗时一、二、五、十分,并行则按耗时长者计,先度之人须遣返一人送还拐杖,问如何渡桥方耗时最短?需几分?”
周茂不知黄前辈何来此题,忙询问缘由。黄前辈才道出,原来自己姓蓝,名蓝天化,在内地时候与何紫竹打了个两败俱伤,觉得内陆实在是不好藏身,遂逃到东海之滨,想找个海岛隐居一段时间。恰好为海沙帮前宋帮主所救,养好伤后为报答宋帮主,自称姓黄,承诺愿为海沙帮效力五年,为帮中研制一种镇帮的本事,之后便隐居荒岛。宋帮主并未强迫蓝天化,答应其所请,而蓝天化也终于为海沙帮研制成毒砂。他怕帮众乱用,传出去必被何紫竹起疑,于是告诫众人说非有性命之忧不用,只有堂主及帮主才可使用。蓝天化在岛上这些年,除了继续研习五毒教内的毒术,因神砂鲀毒之故,也研习水族之毒。何紫竹也客居会稽岛,十多年未上岸,殊不知二人竟只隔八日船路罢了。所谓咫尺天涯,令人感慨。
宋帮主和胡堂主送蓝天化来小岛不久,岛上竟又来一人,此人叫方明善,为巨鲸帮中的一人物,此人文武全才,剑术非常,常有不轨之心,欲要篡夺帮主职位,可武功不及帮主。偶有一次打劫东洋船只时候,被倭人所败,只身独艇逃来到此岛,为自己所救,知道了自己身藏毒术,拜师不成便欲偷学,偷学不成便想强抢,亦不成,改为时常前来骚扰,或者乱投食物给饲养的毒物,或在炼制的紧要时间给捣乱,自己武功平常,单论武功打不过方明善,虽然毒术高超,可方明善极是机灵心细,一一躲过。
二人相持不下,便打下一赌,武比不公平,以文比订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