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两个时辰前,鬼王爷和丁小亥正走在街道上。
鬼王爷拄着一根拐杖。
每当秋季来临,鬼王爷的风湿病都会发作,如果不乘轿子或者棺材,他的腿就会被冻的打哆嗦。
除了丁小亥和他的亡妻之外,甚至连死王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丁小亥参与的事情还真的一点也不比龙凌情少。
脑后传来扑棱棱的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丁小亥迅速掏出了飞刀,也不回头,飞刀直射那只信鸽。
鬼王爷拐杖往地上一点,一道指风弹出,弹偏了飞刀,让那只小鸟躲过了一劫。
丁小亥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就任着那只鸟从他两人脑后飞过。
这时丁小亥才说:“那是死王子放出去给陈方求援的!”
鬼王爷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让他找人来救走陈方,总比让阁主收钱不办事的好。”
丁小亥愕然问道:“阁主想要放他?”
鬼王爷道:“莫要忘记,阁主姓什么。”
丁小亥撇了撇嘴说:“行了,知道你们都是楚国以前的贵族,没必要炫耀了那陈方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出那么高的价钱来买他的人头?”
鬼王爷摇了摇头:“不确定,九年前朝变的时候,他还不过只是一个**岁的小孩,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和杨怀有着莫大的关联。”
丁小亥道:“十年前楚国最强之刃,他是杨怀的儿子?”
鬼王爷又摇了摇头:“九年前新旧两方的政治斗争以及最后的千人宫,我都没有参加,所以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事情发生以后,我便向新皇递交了辞呈,遍游天下。”
丁小亥沉默了好久,说了句实话:“你这个人真挺失败的。”
鬼王爷道:“何以见得?”
丁小亥说:“如果你当时出了手,就算是吕破和路霜雪以及孙伯勤兄弟,也绝不会那么容易就做到宫这件事。”
鬼王爷停下脚步,道:“死王子他母亲就是在那一年去世的。”
丁小亥脚步顿住,人也怔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鬼王爷的妻子,会成为百姓心中的一篇佳话了。
也许正是因为,她敢于去抵挡那些叛逆分子,她敢于做那些男人不敢做的事情。
丁小亥自知失言,解释说:“显叔我不是故意提及的。”
鬼王爷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着,背对着丁小亥道:“你说的很对,我这个人的确失败,作为大臣,未能力挽狂澜,在国家危难之刻,只为了保自身周全而放弃了对皇帝的守护;作为丈夫,我明知道妻子死在吕破路霜雪手中,却只能为她收尸,看着她的尸体暗自落泪,最后只能流落江湖;作为父亲,我眼睁睁看着儿子堕入魔道,风流成性,却无法管教”
丁小亥忙追上去说:“前两条也就勉强接受了,最后那个真不是你的错,再说了,男人谁没有点荷尔蒙过量的时刻,就算是多睡了几个江湖侠女怎么了,那还不都是她们自己献身的,凭什么说咱们王子就是魔道了?”
鬼王爷还是走在丁小亥面前,道:“你说的不错,这些话,我很爱听。”
丁小亥松了口气,心想:“这么一个老头,还得像哄小孩儿似的哄,只希望背对着我的另一面,别是两行眼泪吧!”
他猜的没错,老人们总是比较容易伤感的!
这次是一个半时辰之前。
李井的李家村中,那只比拳头大不到哪去的信鸽落在了龙凌情的手中。
她解下了信鸽腿上的短笺,递给了李井。
两人本来就坐在一起喝茶,讨论着国家大事。
事实上除了新闻他们也没什么好谈的,除了李井之外,她和柳梦燕谈话就是找着架吵,而和何无垠在一起,他们之间又总是有一定的芥蒂,不是陈方,就是有其他方面的差距,还真不如和李井来谈新闻比较好。
李井看了一遍那张短笺,道:“陈方的事,你现在真的不管了?”
他问完之后,就见龙凌情疲惫地躺在了椅子上,道:“我不管了,这次是真的不管了。”
李井问道:“为什么?”
龙凌情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李井道:“也许陈方已经知道你是无辜的,也许他已经知道错了呢?”
龙凌情环抱着手臂,仰首靠在了椅背上,道:“陈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李井笑道:“我只是不想你有后悔的时刻,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陈方是一个好孩子。”
龙凌情哼道:“所以就凭你见他那两个时辰不到的一面,就像劝我去救他?”
李井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窗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龙凌情长吁了一口气,很有感情地说道:“如果是在三个月前,不,在我没有认识何无垠之前,我都会毫无犹疑地去带他回来,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让何无垠吃醋,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