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看着刘月丝一天天地倾向石不白的怀抱,云瞰月的心里也确实是说不出的难受。
同时也让他真真正正地明白了一件事,有那个缘分,就是相隔得再远,相遇得再晚,也比每天朝夕相处的感情来得快得多。
也真不知道石不白哪来的运气。
对于刚才石不白的话,云瞰月只是苦笑着说:“其实我觉得陈方上来的特别是时候,他要是早上来一会儿,我就再杀他一次,他要是晚上来一会儿,”他看着刘月丝笑了笑,“那咱们俩就都得跟他过不去了。”
刘月丝今天穿了一件乌黑的长裙,裙子上绣着无数的银线,不过都绣在背后,所以她看起来没有往常那么耀眼。
她一直站在石不白身后,在他的头上撑着那把刚好可以把石不白全身每一寸都遮在伞下,不让一丝一毫的阳光照射住。
听到云瞰月的话她嫣然一笑:“那可未必,我们家石不白可不会跟你似的,为了女人连朋友都不要。”
石不白扭头看着她说:“那可不一定,为了你这样的女人,那就是把我所有的朋友都不认识,也是值得的。”
刘月丝甜甜地一笑,看向了一旁。
云瞰月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看着刘月丝的衣服说:“师妹,你这衣服前面的银色丝线怎么没了?”
刘月丝瞪了他一眼,云瞰月又看了一眼石不白,这才恍然大悟。
她是害怕阳光透过那些丝线再反射到石不白的身上,害怕让他受伤。
石不白茫然没有反应,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落子的手指,竟有些微微地颤动。
云瞰月尴尬地笑笑,擦擦头上的汗水,紧紧地把嘴闭在了一起。
嘴贱的人什么时候都有,每个人偶尔也都有几次嘴贱的时候,云瞰月可不希望,刘月丝把自己看成嘴贱的人。
陈方和柳梦燕又沉默了下来,忽然一起看着帐篷外面偷听的郑明跟卢震羽。
“你们两个再敢趴一会儿,我让大师兄把你们的腿打折!”
白玉虎站在云瞰月和石不白的棋局前冲他俩笑了一笑,摆了摆手,让他们离这帐篷远一点。
本来就没让他俩过来,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卢震羽这哥俩也冤枉得很,陈方武功全失也就代表着他在点苍派就从六弟子直接变成了最小的师弟,那他们两个跟陈方关系不错自然也应该来关心一下他的,结果人家好像也真不需要这个。
他们俩只好灰溜溜的退到一旁,看着云瞰月和石不白摆着棋子。
陈方咬了咬牙,又坐了下来,看着柳梦燕说:“我会和蓝小珂在一起的,她不是在利用我。”
这几个字他没一个字是自己心里愿意说出来的,同样也没一个字是他相信的。
每说一个字他的心里都在滴血,可是每一个字都又不得不说出来。
他不知道他是何时喜欢上柳梦燕的,但他只知道不能让柳梦飞觉得自己是因为柳梦燕才和他分开的。
她为了自己甘愿在死王子的身边守上三个月,他负她,是已成定局的事情。
他也真的不愿意这么做,可是这三个月,实在是太长了,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足以抵得上别人三年所经历过的事。
柳梦燕咬着嘴唇,抽泣着问道:“那姐姐呢?你就真的要和她分手吗?”
陈方紧咬着牙,有些摇晃地向门外走过去。
“从她答应死王子条件的那一刻,我们就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她用脚趾头想也该明白,就算是没有死王子,我自己也可以从降龙帮逃出来的。”
“姐姐他只不过是”她话说出来的时候,陈方已经走出了房间。
她自己也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只是不敢把这些事情拼凑到一起。
然而陈方的话,却让她不得不想起那些事情。
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会是这样一个人。
她情愿是自己想多了,情愿是自己想错了。
可是又有谁可以在螭吻那么近的距离里下针下毒?可是又有谁可以将螭吻毒药发作的时间准确地告诉唐博,让他们在那么恰当的时间里设伏?
她真的不该听到那天龙凌情和欧阳玉的对话,否则的话,骗自己还容易一些。
背后渗出一身的冷汗,胸口一闷,一口血也吐了出来。
陈方走出不远,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卢震羽和郑明急忙过去扶住了他,他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看向的石不白。
石不白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分,冷冷道:“死不了人的。”
这种人就活该这样,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啊,非要憋在心里面,不吐血才怪。
白玉虎看了看他们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
“带他去见师傅吧,这病也就师傅治得了。”
郑明和卢震羽答应了一声,搀着陈方。
陈方却倔强地将他们推开,只是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