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哥难道忘了,有位大款已经给我们付过钱了。”陈方不再说什么,跟了上去。
这都半个多月了,每一次到的地方,只要需要花钱,都会有人提前把帐付好,每天从早到晚,吃的是美食,睡的是垫着羽绒的软床,喜欢什么随便拿,拿完以后可以随便丢,一天到晚过着神仙般的生活,而且一分钱不用花,弄得越来越像吃白饭的了。柳梦飞也不相信这样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可那些店铺没有一家是柳记的,斗大的馅儿饼从天而降,然后,“piaji!”掉在两人头顶上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点可以说明,就是陈方和柳梦飞在任何时候的举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而柳梦飞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
几乎是一个荒芜的村子,人烟少得可怜,灵泉村虽然也很诡异,但至少那里还有人,不像这个地方,连鸟都不愿意在这拉屎。
陈方实在想不明白,柳梦飞为什么要带他来这么一个地方,可是又没有问出来的勇气,于是就一直这么走着。
走了好久,柳梦飞却先忍不住了,问陈方:“喂,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陈方道:“不知道啊!”柳梦飞笑道:“不知道你就跟着我乱走?”陈方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只有跟着。”柳梦飞道:“那么我要是带你去游山玩水,而不是带你去找邵非的下落,你也跟着我走?”陈方道:“找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又不是在大街上拉一个人出来他就一定是邵非,现在对我来说,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游山玩水的话,你会笨到选这种地方吗?”
柳梦飞道:“你原来不笨。”陈方笑道:“和你这种聪明得掉渣的人天天在一起,傻子也学聪明了。”
柳梦飞继续往前走着,说:“当年先皇驾前除了陈丞相和杨怀大将军之外,最为出名的还有九大谏臣,政变之后,这九人也是反抗最为激烈的,其中有两人还犯颜直谏,结果被碎剐而死,剩下的七人心灰意懒,纷纷引退,如今陈丞相已死,杨大将军在世间失踪,邵非既然是先皇的太子,要想复国,就只能先找这七大谏臣帮忙,所以…”
陈方接着道:“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了七大谏臣,就有可能等得到邵非,是吗?”柳梦飞道:“不错。”
陈方问:“其中一个人,想必就在这个村子里。”柳梦飞淡淡道:“曾任户部侍郎的李大人。”
陈方清理着自己眼前和柳梦飞面前丛生的杂草,叹道:“好歹也做过官,怎么会适应这种地方的生活?”柳梦飞轻抚着铃铃的毛,微笑道:“得势时就有成千上万的人跟在后面拍马屁,失势时就树倒猢狲散,就算是不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又能有什么办法?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他会逼着人类适应自己不适应的生活,对吗?阿方?”陈方笑了一笑,道:“话是有道理,只是这称呼,有些受不了。”
柳梦飞负着手,打趣道:“怎么了,叫声阿方就受不了了,那以后要是叫你亲相公,亲丈夫,亲亲丈夫,那你还不是只能去跳崖了?”陈方道:“行了行了行了,肉麻死了,叫人看见了多不好。”柳梦飞道:“怕什么呀,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陈方的眼睛中锋芒一闪,喝道:“有人!”一面将柳梦飞往身上一拉,扬手往她身后抓去。柳梦飞扑在陈方怀里的同时,陈方也接住了那道乌光。
“什么人!给我出来!”
铃铃一声咆哮,化成两丈多高冲了出去。纪芳瞳并不是一个美女,至少和柳梦飞比起来不是。也幸亏丁小亥没有见过夏蝶泪,否则此刻看到纪芳瞳故作妖娆的样子,必然要吐了出来。
半个月的时间下来,丁小亥的伤也基本上好了,虽然没有鬼医的医术,但是半月下来的拿着人参鹿茸灵芝当饭吃的生活,再严重的内外伤,也没有不好的理由吧。
“丁小亥来了,纪芳瞳也就不远了。”这句话其实很有内涵,死王子的意思其实不是在暗示他们两个的关系,而是在说:有丁小亥在的地方,纪芳瞳就如同带着追踪一样快速地赶来。
至于是为了什么原因,死王子没有明说,虽然人人都猜得出来,但是这一次,他们却猜错了。丁小亥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厨房。
纪芳瞳正在打着鸡蛋,听到门外的动静,说道:“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还能爬起来,真是难得得很。”丁小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纪芳瞳道:“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是同一个组织的,为什么不救呢?”丁小亥冷笑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救我?”
纪芳瞳停下了手上的活,道:“每次见面都要这么尖刻吗?好啊,那我也不妨直说,邵无德在哪里?”丁小亥的手握紧,道:“我并不刻薄,至少和你比起来,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身上的伤都是谁打的?”纪芳瞳道:“正因为我清楚是他动的手,所以我更明白,你一定知道他躲到了哪里!”丁小亥道:“如果可以说你没良心,我一定每天把这种话说两百遍。”
荷包蛋已经熟了,纪芳瞳小心翼翼地将鸡蛋盛进碗里,放在了桌子上,诱人的蛋香像是银针一样刺激着丁小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