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的鸣叫声越来越清晰了,灵泉村的村民纷纷关上房门,吹灭了灯,这些平常人对鬼王爷和死王子的害怕程度,可想而知。
鬼王爷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愤怒:“看来道长是要自找麻烦啊?”晴远道:“王爷的麻烦,贫道自是不敢找的,但是,为了王爷能少造杀业,贫道说不得也得试上一试了。”
鬼王爷哼道:“既是如此,本王就免费送你去九霄宫一游!”晴远手中的布招发出着金闪闪的光芒,右手由兰花指换成了剑诀,大笑道:“无量寿佛,邵施主祸从口出,今日只怕真要成鬼了!”
鬼王爷冷哼一声:“怕你是先要成鬼了!”
说话间,鬼王爷已经从轿中飞出,连拍出十一二道亦真亦换的掌影,连人带掌,扑向晴远,晴远哈哈笑道:“王爷的手段倒是一点没换,每次出手都是这么几招。”
他话虽说得轻松,手上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布招之上,接连飞出七八个金色的太极,轰散了鬼王爷的虚招,横过竹竿,金色竹竿发出一排的横杠,远远地轰击。一面在陈方和柳梦飞背后一拍,破了鬼王爷对二人施放的招数。
鬼王爷哼道:“雕虫小技!”
随手击碎那些金色的棍影,一掌拍向晴远的顶门。
陈方和柳梦飞急忙往两边一滚,想要让晴远凭着轻功后退。没想到晴远并不需要后退,他也抬起了手,接了鬼王爷一掌,布招一扫,鬼王爷反而被迫退回到轿子中。陈方和柳梦飞又走到了一起,晴远道:“二位若不想受池鱼之殃的话,还是快些远离这是非之地的好。”
鬼王爷冷冷道:“他们若走了,本王也就没有必要和你纠缠下去了。”
晴远面露惊讶之色,暗想如此年轻的娃娃,如何会得罪这父子二人,他冷笑一声,道:“如此看来,你这次要杀的人,当真是这两个少年了?”鬼王爷道:“正是!”
晴远似乎在犯着犹豫,思考着说:“这就麻烦了,贫道既不能看着无辜之人死在我面前,又实在得罪不起王爷,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为难啊!”
鬼王爷见晴远话软,暗想有晴远这个强敌在这拦着,一时间还未必能制得了他去收拾柳梦飞,而死王子又有伤在身,单独对抗陈方和柳梦飞,自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就坡下驴,日后再慢慢和晴远算帐。
打定主意,鬼王爷也放软语气说道:“既然道长为难,不如本王为道长出一个办法。”晴远道:“请王爷指教。”鬼王爷道:“我可以给这两个小鬼半柱香的时间逃跑,半柱香燃尽后,我便去追,这样,本王与道长之间的和气不会有所损伤,道长亦不会留下见死不救的骂名,如何?”晴远低头思索着,像是还在考虑,但是马上,他就拍着手笑道:“甚好甚好,如此,就请王爷燃香吧。”
他又回头说道:“非是贫道不通情面,你们两个小鬼,还是快逃吧。”
香已燃起,柳梦飞和陈方的身子就像是两枝离弦的箭般标出,迅速移向另一边的村口。拿香的侍婢将手中的半柱香全部插入了香炉里,紧留下一个红色的香头,红色的香头很快就灭了,这也就是说,半柱香已经燃尽了。
无论谁也没有理由说这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到,因为规矩本就是人定的,鬼王爷事先也并没有说半柱香的时间具体是多少。
晴远笑呵呵地叹了口气,抱拳说道:“王爷智勇双全,贫道佩服。”鬼王爷道:“告辞。”他话一说完,一轿一棺竟凌空飞起,飘向陈方和柳梦飞的方向。
然而在棺材从他头顶飘过的一瞬间,晴远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出,有一双眼睛,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晴远不知道这双眼睛究竟是谁的眼睛,他也不想知道,他轻轻一摇布招,不冷不热地说道:“鬼王爷和死王子马上就会发现事情的玄机,必须马上离开。”
这里明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他这话到底是跟谁说的?是自己,还是别的人?一轿一棺,在天上飞着,追逐着下面的一男一女,看起来惊悚无比。只追了半个时辰,鬼王爷忽然说道:“停,快停下,不能再追了,绝对不能再追了!”
八个抬轿的侍婢,还有两个握剑的侍婢,十个人忽然一起停下,轿子和棺材也一起停下。其中一个侍婢抱拳说道:“王爷,我们为何不追?”
鬼王爷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摇头笑道:“晴远啊晴远,你到底是棋高一招,我竟没有料到,你会使这掩眼之法来救走两人。”他的手指在奔跑中的陈方和柳梦飞后面轻轻一弹,两个人顿时被一种看不见的光芒所禁锢住,然后瞬间崩碎,变成了一堆飘散的柳叶。所有的柳叶又聚成两片,落到了鬼王爷的手中。
这两片柳叶上都有着一个淡淡的金符,鬼王爷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王面前卖弄!”他右手一动,一片火光在他双手的皮肤表面闪现,但是在最后关头,他竟然还是忍住了摧毁这两片叶子的念头,而是任这两片叶子飞出,然后钉到两棵大树上,就在叶子钉上去的一刹那,叶子忽然爆开,燃掉了那两棵树。
鬼王爷叹道:“出家人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