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水眼眸,长密的睫毛掩映住眸底的情思,反倒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启哲哥,昨晚的事情你真得全部忘记了吗?你抱着我说喜欢我的,虽然你喝醉了,但我相信那是你的真心话,即使不是,我也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申启哲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他真得不记得了。他脑子里徘徊不去的哪个人始终是任言,怎么张开眼睛却成了Andy?难道是他错把Andy当成了任言,才会……
“对不起,Andy,我昨晚真得喝多了。”申启哲真诚地说。即使他从来没有爱过Andy,但相识这么多年,对一个深爱自己多年的女孩,除了这样的事情,总会有些不忍,愧疚,懊恼。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怪你,我是自愿的。启哲哥,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能成为你最爱的女人,但我一定会成为最爱你的女人。你走吧,一晚上没回去,任言一定着急了。”Andy说完,翻身躺下,背对着申启哲,给他留足面子和穿衣服的时间。
申启哲愣怔片刻儿,穿好衣服走出酒店总统套房。他经过大堂时,前台小姐亲切地问候他,“申总好,这是您的身份证,您昨晚登记后忘记拿走了。”
申启哲看着前台小姐手里的身份证,目光一凝,问:“昨晚是我登记订的房间?”
前台小姐礼貌微笑,答:“是啊,您昨晚喝多了,才把身份证忘在前台了。”
申启哲知道这种五星级的酒店,工作人员的嘴巴都很紧的,不会随便询问或者透漏顾客的消息。看来这位姑娘也是爱岗敬业的模范,他不开口问,她便不多说一句。
他踌躇了下,开口问:“昨晚就我一个人来吗?”
前台小姐微微一笑答:“还有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她也喝了不少,是您女朋友吧,我看您对她很体贴照顾呢。”
申启哲抬起头来,下床走到洗手间外,问:“任言,你肚子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洗手间的门倏地从里面拉开,任言一脸憔悴地走出来,“不用去,我没事。”
申启哲看她脸色不好看,抬手想摸摸她的额头,担心她发烧。
任言的头一偏,躲过他的手,眉心微蹙,温凉地说:“死不了。”
她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把申启哲晾在一旁。
任言走到更衣室刚要关门,申启哲跟上来,胳膊撑在房门上,“任言,你怎么了?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你和贺安……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再说我妈也在,她会怎么想,请你也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
任言看着申启哲的嘴一张一合,讥嘲地扯起嘴角笑了,“让你们生气厌恶,真得很抱歉!申启哲,如果觉得过不下去了,我们就离婚吧。与其彼此厌烦猜忌,不如早死早超生。”
申启哲俊朗的眉目里跃出一抹狠戾,一双沉黑的眸子逼视着她,掺杂着太多的冷鸷,仿佛要把她吞进肚里去。
任言别过头去,逃避他逼视幽深的目光,手上用力要把门关上。申启哲哪里肯让她轻易地关在门外,满肚子的怒气全用在了手臂上,猛地一推,门哐当一声撞到墙上。
任言惊呼一声,愕然地凝视着申启哲盛怒冷峻的脸庞,“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申启哲一步步地逼近她,双手狠戾地攫住她瘦削的肩头,质问道:“你竟然说出离婚,任言,你又要逃跑吗?!为什么,嗯,告诉我为什么?是为了贺安吗?”
啪地一声!
申启哲脸上重重地挨了任言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不过远远不及他心里的疼痛。失去她的恐惧感裹挟着任言刀子般的言辞,已经将他推上了崩溃的边缘。
离婚,任言竟然对他说要离婚?
他沉黑的眼眸仿佛有两团燃烧的怒火,锐眸死死地盯视着任言,活似眼睛一眨便会失去她似的。
“申启哲,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啊……你把我我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