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言孤单瘦小的身影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旁,着急地拦出租车,恨不得立马从他身边逃走。他爱她,承诺给她婚姻,他以为他给了她最好的,却没想到她是如此厌倦。
申启哲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心活似被人攥在手心里似的,疼得让他窒息。
他拉住任言抬起地手臂,有些后悔刚才的气头上的一些话,语气也就缓和下来,“今天太晚了,先跟我回家吧。明早我送你回去,跟爸爸和任雪一起过周末,好不好?”
任言头也不回,倔强地答:“不好,我就今晚想回去。”
这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路旁,任言拉开车门,坐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去老庙街小区。”
申启哲用曲起的手指敲了敲车窗,说:“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回个电话。”
任言的目光直视前方,看也不看申启哲一眼,对他的话更是没有任何回应。“师傅,走吧。”
申启哲望着车子驶向远处,渐渐消失在夜幕下。攥紧的眉梢酗酒散不开,宛如有浓的化不开的伤痛凝聚在一起,英俊的脸旁透着疲惫,欣长挺拔的身影呆呆地伫立在满天星辰的夜空下。
出租车开出去很远,任言忍不住回头,透过后车窗遥望申启哲孤单的身影。她一直望着,望着,直至他欣长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才回过头来。
司机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哥,已过来人的亲身体会,对刚才的情景也猜个差不多。他憨厚地笑了笑,开口说:“小两口吵架了?呵呵,夫妻间哪有隔夜仇的,床头打架床尾和。”
任言苦涩地笑笑,没有说话。
这位大哥也是个自来熟,热情主动地聊起自己家里的一些事情,“我跟我老婆结婚前跟扯不开的橡皮糖似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块。结婚后如愿以偿天天在一块了,睁开眼睛是这个人,闭上眼睛还是这个人,再加上孩子闹腾,财迷油盐酱醋的,这感觉也就变了,变成……呵呵,看过冯小刚的电影,叫左手摸右手。”
任言笑了,这司机大哥还真逗,“电影名字叫一声叹息。”
“哦,对对,一声叹息。这名字起得好,有文化,对生活有深刻的体会……”司机大哥兀自沉醉在对电影的回忆里。
任言扭头看向窗外,灯光璀璨的夜幕下,看似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心底却难言落寞。
一声叹息,呵,任言扬起嘴角笑了。
任言回到娘家,父亲已经睡了,任雪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姐,这么晚你怎么回来了?”任雪放下鼠标,扭头问道。今晚申启辉有应酬,她闲着无聊,便上网玩斗地主。
任言不想让家人知道她跟申启哲吵架了,免得他们担心,笑笑说:“不放心你和爸,所以回来监督。”
任雪嘟嘴,“我和爸犯错的性质不一样,咱爸那是重犯,你得重点看管。我是女青年自由恋爱,你得支持!”
任言翻白眼,这一个个不让她省心的主,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她脱下外套,拿起睡衣去洗澡。
任言刚洗了几分钟,任雪就在外面喊起来了,“姐,姐夫的电话。”
任言往身上涂抹沐浴露的手一顿,回答道:“就说我在洗澡,没空接电话。”
任雪擎着电话,答了声哦,“姐夫,我姐在洗澡呢,没空接。一会儿让她给您回个电话吧。”
电话那头的申启哲淡淡说了句,“不必了,让她洗完澡早点睡吧。”便挂断了电话。
任言洗完澡回到卧室,任雪便凑到了面前,侦探似的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贼兮兮地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老实说,你跟姐夫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呀?”
任言抬眸瞥了任雪一眼,“没有,我们好着呢。管好你自己吧,别忘了自己的承诺,不要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让申启辉别骗了。”
每次提醒申启辉,姐姐都是一脸鄙夷的态度,现在申启辉是她的男朋友,姐姐还是这种强调的,即使知道是为她好,任雪的心里也难免不舒服。
“太好强的女人容易失去的幸福,爱他就要相信他。姐,你要适当服软,要学会使用女人的杀手锏,温柔体贴,不然……姐夫那么优秀的男人,会被其他女人抢走的。”任雪说。
任言正在整理床铺的手一顿,扭头看任雪一眼,淡然地说:“能够被抢走的男人,只说明他不够爱我,我不稀罕!”说完,掀起被子,上床睡觉。
任雪看着姐姐固执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坐到电脑前继续玩电脑。电脑屏幕右下方,叮咛一声,跳出来一个对话框。
网名叫再发骚就阉了:“雪儿,睡了吗?”
任雪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对话框,甜甜地笑了,粉嫩的脸颊上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甜蜜可爱。再发骚就阉了是任雪给申启辉起的网名,时刻告诫他金盆洗手,洗心革面,永别花丛。
任雪:“没睡呢,应酬完了,吃饱喝足滚回家睡觉。”
申启辉:“不饱,我现在好饿啊。”
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