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一场戏,丸子和赤名莉香也是去泡温泉,晚上他们溜出来,就在这样的雪地里,相拥起舞。”任言在雪地里原地转了个圈,摆出舞蹈的姿势,微微扬起的下巴,挑衅地看向申启哲。
申启哲被任言逗笑了,俊朗的眉目舒展开来,目光如水地看着她,“感觉像两只偷跑出来的大熊。”
任言切了声,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就喜欢冬天穿得厚厚的,很温暖的感觉。我当年看东京爱情故事时,最感动,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就是雪地里丸子和赤名莉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笨拙地在雪地里跳舞。”
任言微微眯着眼睛,好像是回味令她感动的“两只笨熊跳舞的场景”,又像是憧憬羡慕,围着红色毛线围巾的小脸俏丽生动。
她的手突然被申启哲握住,猛地一收,脚下不稳,整个身子朝他贴去。她撞在他柔软的浅咖色羽绒服上,抬头间,额头擦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而过,他呼出热气的唇落在了她小巧的鼻尖上。热乎乎的气体喷薄着微凉的肌肤,温暖又痒痒的。
他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稳重温柔。
申启哲垂眸看着任言,问:“是不是这样?”
任言一愣,方想起来他所指的是什么,雪地里的两头笨熊!
申启哲温柔地带着她挪动脚步,雪地棉卡擦卡擦地踩踏着积雪,清脆悦耳,仿佛冬天最美的音符。
任言抬头看进他清明的眸子里,淡淡的笑意蕴满眼底,俊朗的脸旁上有种清越绝伦的优雅。想到温泉池里的浪漫求婚,房间里的激情缠绵,她心底溢满满满的幸福,不知不觉嘴角微微勾起,扬起脸来,仰望雪白的参天大树,擎向天空的树杈映衬着蔚蓝的天空,美得惊心动魄。
申启哲心头一动,俯首在她红润的唇上浅啄了下。任言一怔,浅笑,将脸伏在他胸前,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似乎能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突然有种从今天开始两人同呼吸共命运之感,神圣而郑重。
任言环住申启哲的腰,紧紧地拥住他,仿佛稍一松懈,幸福便会飞走似的。
“启哲。”任言轻唤他的名字。
申启哲嗯了声,安静地听她说话。
“启哲,我现在真得很开心,很快乐,很满足,很幸福……呵呵,请允许我肉麻地感慨一番。”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浓的仿佛化不开的红糖水。
申启哲呵了声,仿佛在笑她的孩子气,手臂却稍加用力,将她朝怀里拢了拢。任言,我不仅要你现在幸福,还有将来的年年月月,直到一辈子。
“丸子和莉香最后没有在一起,当时看得我眼泪汪汪的,难过死了……启哲,我们不会那样,对不对?”任言又想到年少时曾经追过的日本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不禁唏嘘感慨。
“女人不该爱丸子那样优柔寡断的男人,那是自讨苦吃,从一开始已经埋下了悲剧的种子。”申启哲说。
任言抬头看向他,问:“那你呢,你是在感情上优柔寡断的男人吗?”
申启哲一愣,俊眉微拢,不答反问:“你说呢?”
任言暗骂自己问的愚蠢问题,如果申启哲是那种优柔寡断,藕断丝连,处处留情的男人,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在处理Andy的问题上,任言看到了他的决绝坚毅,不爱便不会给人家任何觊觎遐想的机会,免得害人害己。
申启哲抬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掐了一把,算是对她讨打问题的惩罚。任言摸着脸颊,直觉腰间一紧,已经被申启哲拦腰抱起来,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眼前的一切瞬时也跟着旋转起来。
任言惊讶地大声呼喊,快乐的尖叫声回荡在山林间。她鼻翼间充溢着雪后凛冽的空气,耳边是自己还有申启哲快乐的尖叫声,眼前旋转的天地仿佛儿时的万花筒般,变换着令人心动尖叫的美丽。
“啊……好晕啊……”任言紧紧地搂住申启哲的脖子,生怕一不小心被甩出去,情不自禁地发出幸福激动的尖叫声。
任言只觉得身子往下一沉,落在了绵软的雪地里,目光所及处是白茫茫的天地,蔚蓝的天空,还有他近在咫尺英俊的脸庞。她气喘吁吁地喘着气,胸前微微起伏,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快乐,冻得微红的樱唇刚要开口,申启哲便压了下来,深深地吻住了她。
两人正在唇齿间纠缠时,申启哲的手机响了。
他懊恼地低低叹息了声,依依不舍地撤离出任言的樱唇。他抬起头,看了眼正在满脸潮红的任言,胳膊撑地站了起来。拿出手机,边接电话,边向任言伸出手,示意她站起来。
任言抓住他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跟着站了起来,拍拍羽绒服上的雪,抬头看见申启哲擎着电话,脸色微变。
“启哲,出什么事情了?”任言担心地问,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申启哲如此紧张的神色。
“我妈住院了。”
两人连夜赶到H市医院时,已经晚上九点钟了。煞白的医院走廊,头顶的白炽灯总让人莫名的紧张恐慌。